“圣旨到,越国公罗成接旨。”
尉迟恭跪于堂下道:“禀齐王殿下,越国公随秦王出战现下不在关内。”
齐王收起圣旨笑道:“尉迟将军请起,越国公现在何处?”
尉迟恭起身道:“我军昨日大破刘黑闼贼兵,士气高涨,今日辰时秦王殿下、越国公已率军渡河。”
齐王道:“哦,既是如此那便即刻备船渡河!”
尉迟恭假装为难道:“齐王殿下,今日大军渡河,船、筏皆已至南岸,眼下无船……”
齐王冷笑道:“无船?延误圣旨?尉迟将军应该知道后果?无论如何今日本王必过徐水传旨!”
尉迟恭连声应道:“是是是,那便即刻命兵士砍木造筏。”转身退下。
齐王手握圣旨闭目沉思:本想在大哥借刘黑闼之手除去二哥后,再向父皇告发大哥通敌,便可坐收渔利……未曾想刘黑闼十万大军竟会……罗成确是奇才,可惜不为我所用,罗成断不能留!
肘至正午,鱼鳞关北门两军对峙,朱伍登金盔金甲长枪在手,身披红锦袍,胯下赤兔马,死死盯着唐军帅旗下的罗成。
罗成轻抖缰绳,白云驹走出十多步:“贤侄本为三代忠良之后,为何这般执迷不悟?”
朱伍登道:“罗成小人,昨夜本王一时大意,中尔圈套,今日定要将尔生擒。”
罗成看着朱伍登笑道:“贤侄有此决心甚好,叔父有意成全十招之内,罗成绝不取枪。”
朱伍登怒道:“找死!”
催马挺枪,直取罗成,罗成侧身枪尖贴着肩头吞肩兽而过,二马一错镫,朱伍登扭身照着罗成后脑刺去,罗成向前探身,再次躲过枪头,朱伍登枪法胜是犀利,招招至人要害,然罗成终究是久经沙场,只看朱伍登长枪起势,已知其招数,仅凭着闪转腾挪十招已过。
朱伍登再度挺枪,长枪蛟龙出海,速度奇快,直奔面门,却见罗成无动于衷,双方军士皆是一声惊呼,朱伍登这一枪确是快、准、狠,怎奈罗成早已看穿,不待躲闪,只是瞅准时机右手一把攥住了枪杆,此时朱伍登刺,刺不进;拔,拔不出;二人僵在一处,只听罗成道:“尔若识数应知十招已过,尔本欲生擒吾,方才却招招欲取吾性命,枪不随心走,可见这枪法还未练到家,尔且看好了!”
罗成松手,朱伍登一个后仰,顺势收枪,枪尾顶地,借力起身,罗成一指轻取五钩神飞亮银枪,依旧是蛟龙出海,朱伍登正欲提枪相抵,忽觉头皮一凉,头盔、束发冠皆被挑落,披头散发立在马上,二马错镫两丈开外,罗成收枪道:“贤侄梳洗整齐再战!鸣金收兵!”
朱伍登年方十七,血气方刚,年少气盛,大喝一声:“罗成!拿命来!”三梭亮银镖出手,罗成提枪格挡,忽上身一震摁着左肋拨转马头败下阵来,朱伍登哪肯善罢甘休提枪追上来,程咬金见此大喊:“那浑小子追来了!”转眼间马头碰马尾,长枪照罗成后背刺去,罗成轻磕马鞍闪至一旁,朱伍登一下扑了个空,重心失衡,向前栽去,罗成银枪蜻蜓点水拨落其兵器,趁势抓住后衣领子,掂过来横搁在马鞍之上:“贤侄,兵不厌诈……”生擒敌军主帅,得胜回营。
军帐内,罗成笑道:“南阳王今日再度被擒,有何话说?”
朱伍登瞪着罗成:“今番被擒是本王技不如人,要杀便杀!”
帐内诸将皆笑,白高德手持一物上前道:“可认得此物?”朱伍登看着自己腰间佩玉道:“父王曾言此物为我生母所留,你怎会……”
“此玉珏原是一对,你腰间佩玉确是你生母所留,而此玉却是你生父伍云召临终所托,你外祖父乃凤鸣王李子通,我本是其帐下先锋白定山之子,家父战死沙场,凤鸣王收我为义子,破铜旗阵你父战死将此信物交托于我,只盼来日你能认祖归宗……于情而言,我应算是你舅父。”
“哈哈哈~~~”朱伍登大笑:“昨日一个叔父,今日一个舅父,本王的亲戚竟都在唐营……”
罗成缓缓道:“登儿,当年隋炀帝下旨灭伍氏满门你仅六个月大,南阳关被破,我假扮关公助你父突围,你父伍云召怀抱你与宇文成都交手,麻叔谋暗放冷箭,你右肩之上应有一处箭伤。”
朱伍登听罢一怔:昨夜罗成所言自是不信,可今日玉佩、箭伤……
罗成见此情景,走上前来为其松绑道:“今日天色已晚,贤侄请回!”
时至黄昏,紫金关内齐王道:“五个时辰船筏还未造好,是兵士办事不力,还是尉迟将军在刻意敷衍?”
尉迟恭道:“齐王殿下息怒,因先前战事所需,紫金关方圆十里已无木可取,兵士已尽力……”
齐王瞪着尉迟恭:“船筏何时能造好?”
“已吩咐兵士连夜赶造,明日辰时应可完工。”
齐王听罢,拍着尉迟恭肩头冷笑道:“尉迟将军明日辰时,辰时!”
齐王离去,尉迟恭道:“可都备好了?”
副将答道:“将军放心,诸事皆妥。齐王殿下怕是要在紫金关小住几日了。”
尉迟恭颔首道:“再安排些熟识水性的兵士,只是留齐王小住,切不可出事。”
明月上弦,秋风已让人有了些许凉意,罗成独坐营帐外似有所思,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罗成回头有些意外笑道:“九哥真是神出鬼没,何时到的军营?”
谢映登看着罗成正色道:“圣旨已到紫金关,尉迟将军正尽力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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