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又行了一阵,忽闻一人道:“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只闻挟持之人道:“师兄,她杀气太重,倘若身留尘世,必造万千孽缘,我佛慈悲,愚弟不想看她凡世沉沦!”只闻那位师兄道:“师弟恐一喜她天生丽质,不忍见她身遭祸乱。”只闻那位师弟道:“师兄明鉴,此娃根秉的确上天无偶,地下无双,仅只一见,却令愚弟不忍弃舍。”只闻那位师兄悠然长叹一声,“师弟你还是放她去吧!因为……此娃虽然杀气很重,但却能善恶有分,想罢不会铸成大错!”
“师兄……”那位师弟还要说什么,好像被那位师兄阻止了,不禁道:“可是天色已晚,此地离凤凰庄至少也有几百里”。只闻那位师兄道:“此娃命不该绝,放在哪里亦不会有性命之忧。”那位师弟又唤了一声“师兄”欲言又止,无奈将云中月放在一青石上然后离去。
云中月足足睡有半个时辰才醒来,睁眸一望,但见星夜之下,群山环绕,四野无声,只有自己孤零零地躺在一岩石上,她竭力地想发生了什么?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被一个轻功甚为了得的人从凤凰庄掠了出来,她再度望了望,不知那人因何将自己掠在此处?而又将她抛下?
她立起身单望能辨个方向,忽闻一声马嘶,只见一匹青得发光的马向她跑来,通身黑色,马至近前停在她身边,不断地用头擦拭她,倒像久违的朋友。云中月望着心中的那个结不禁又纠缠起来,我何不去一趟临安,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要再去看看。一念即罢,跨上马背轻拍了一下马颈,没有料到此马竟是如此的驯服,四蹄腾飞便向前冲去。
云中月坐在马背上,对此马喜爱甚极,不知这是何人的坐骑?倘若能留为己用那该多好……正思量间,忽闻一声遥遥重喝,“黑风!”。
由于是在夜间又是在群山四野之中,云中月一惊还没有明白过味,但见此马暴嘶长鸣,调头便向峰峦冲去,云中月哪里料到会有如此突变,拼命地拽住马缰绳,力图勒住此马,哪知此马一味的狂奔烈性大开,哪里理会云中月,云中月可是大病初愈,几欲跌下马背,一时间搞得她香汗淋漓,她轻怒地双腿一扣,但闻咔嚓一声,一副好好的马鞍被硬生生的摧断,还是没有勒住此马,此马又急行了一阵,才狂嘶一声,放慢脚步。云中月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滚下马背向前走去,痛悔自己不该骑此坐骑。
“站住,你是不是骑了我的坐骑?”
云中月一慌,“我,我没有窃马之意。”回首之间不由得惊呆了,站在自己丈远处的居然竟是一支箫,还是一身青衣,头戴虎皮面具。
一支箫亦不由得愕然之至,这突如其来的景况还没有让他准备好,眼底的那份柔情便趁机违背了他。只见他俊眸呆望,如醉如痴,他真的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令他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亦死矣,何益求生的女孩!他真的没有料到会是她,她不但衣衫不整,而且双脚赤足!
云中月也呆怔了,没有料到他还活着,那日西湖舟上,她只是一时气急才弃他而去,谁会料到却因此而失去他一生,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她一直深深感恩的醉仙鹞,如今他又一次死而复生,那就是说他没有死在她的手里,她略感安慰地望了望,声音弱得简直是在低鸣,“你还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她没有说下去,探手入怀取出一小瓶,拿出三粒丹丸,“这是五毒僧的解药。”
一支箫望着,望着她那憔悴的面容,不禁万般的心痛,他想起了那日湖中自己万般扭曲她而令她凄伤离去的背影,他第一次驯服地伸出手接过那三粒丹丸。
云中月痴痴地望着他,苍白的靥面涌现一丝暖意,“你体内的毒……你当真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她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地叨念着,确证了之后,道:“你吃掉它吧!”
云中月楚楚可怜之状令他心神欲碎,他不知道云姑娘何以会如此般的憔悴?好像大病初愈,她怎么了?她怎么会衣衫不整一个人独处深山野林之中?他真想问一问,可她期盼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将他燃烧,他不敢违拗地将那三粒丹丸送到唇边,深深地看她一眼,而后吞下。
云中月笑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这下子他才能真正地活着。她友好地点首示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她再一次探手入怀,取出一锦丝绸递向他,“这是临安西湖画舫中一位叫姗儿姑娘给你的,里面还有一块玉佩。”
一支箫痛苦地闭上了眸子,而后突然睁开,双手扣住她的双肩,轻轻地捉住了她那恐慌而胆战的眸子。云中月直吓得慌慌后退,一双美眸就在角逐的一瞬间而令她心神大乱,“不、不!”她连喊着不挣脱了他的掌向山下冲去。
一支箫见此突发狂笑,直笑得眠鸟轻鸣,夜露垂泪;四野俱悲,群山凄切!一双冷而凄然的眸子更是具有万分的落寞和孤悲,他走近黑风,一跃而上,纵马冲去,待到她的近前,伸手一搭,她已晕睡在他的怀中。
真是人善被人欺,曾几何时她云中月凭人摆布,任人来去?可是就在她娇喘未止,惊魂未定之际,再一次被人掠走,而她竟一点儿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莫说反抗,这一次她连一点儿觉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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