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声泪俱下,“师傅,那爹他——”
“月儿,你爹他虽然没能杀死秦桧这个奸贼,但却在秦桧的行囊中夺到了同样可以置于他们死地的密旨,那就是金国答应这个老贼只要他能够做到让他们金国入主中原,那他秦桧便可做他们大金国的宰相。”金刚爪说着,抬首望了望旋风女侠的灵位,“你爹他为保密旨万无一失,令你母带着密旨离开,他来断后,你母怎肯离开留你父一人力战强敌,哪奈你父以性命相逼,又晓以厉害,你母万般无奈,又惟恐密旨真的遭劫,只好抢了一匹马绕山离去。谁知空前教的党羽死死相逼,你母又有重伤在身,慌不择路,最后奔至离恨峰。可是、可是那韩贼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了,并且已劫持了你。”金刚爪说着不无痛楚地长叹一声,“韩贼几年来一直对你爹娘不肯放过蛛丝马迹。事实上在你爹娘打算劫杀秦桧之前将你寄托在一个老百姓家他们早已了如指掌,你爹娘一走,空前教便杀了他们全家,将你劫到魔教,只是将你吃了mí_yào而已。韩贼以你要挟你娘亲就范,既便当时没有你,你娘要想逃开他的魔掌已是万难之难了。无奈之下你娘假意与他厮杀,却寻思着将怀中的密旨寻一妥当之处,可整个离恨峰都是魔教之人,最后你娘想到了幽魂谷。”
“师傅,那三师叔她?”于庭壁直听得胆战心惊,“三师叔她可是把密旨投到了幽魂谷?”金刚爪点了点头,“不错,你三师叔惟恐此密旨落到韩贼的手里,无奈之下只好想先将密旨藏匿起来再做打算,而幽魂谷又是此情此景之下的绝妙之处,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你三师叔再也没有言明的机会,更没有一个可以信托的人!”云中月听闻至此早已双眸溢泪,泣之有声,“师傅,那韩贼将我们母女囚禁在一个密室里,每日还要以断脉散为食,最后、最后娘亲连站都站不起来,折磨得憔悴不堪。”金刚爪无力地点了点头,“为师得息你爹娘遇难以后,怎肯与空前教善罢干休,当夜便杀向空前教,可是不但没有见到你娘,连韩子叶的影儿都没有见着!我一时沉稳不住,联络各道盟友,这才有那场几乎掀动整个江湖武林的浩劫。”金刚爪极为痛苦地望了望膝下二小,“那场浩劫激怒了韩子叶,给天下苍生带来无穷灾难,生无存身之地,死无葬身之处!不但没有救出你娘,去者十之有九皆被雾气所浸,死于非命!至此以后,为师更不敢苟且偷生,一心想报此齐天之仇!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为师一日终于杀进了空前教,可那韩贼竟以你母相要挟,而你母不死求生却只想寻机将那个密旨之事告知于天下……”金刚爪说着用力地闭了一下那满含苦泪的眸子,“在这期间,为师几乎寻遍了整个中原也没有访到你爹他的一点踪迹,而追魂雄剑和剑谱也从此失落江湖!待为师再次杀入空前教时却被他们劫杀成重伤而跌下傲世峰,伤势渐转为师便赶到傲世峰却听闻你母业已惨遭毒手。”金刚爪说着用力地闭了一下他那布满沧桑的眸子,“在遭遇毒手之前,你娘趁着韩贼的酒兴,屈辱向他求情,说要去幽魂谷拜祭一下你父的亡魂,因那韩贼曾骗你母说你父已死,并将他抛下了幽魂谷。那些日子,韩贼不但得到四方朝贺,就连当今的圣上也对他礼让三分,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而又因你娘终日吃他的断脉散,心想既便是放你娘求生,她、她也难逃活命!就这样允了你娘!”金刚爪说着将香案前一个沾满血迹的锦囊托在手上,“你娘为了这一天已等了两年,她已意料到韩贼不会让她活着离开,既便是活着离开,也没活命的机会,故而她只求能带一个讯息出来,再一个就是能将月儿你身上的奇毒尽解。所以她事先写了这封血书,将前前后后的事儿一无俱细地载在上面!”
“娘亲!”云中月凄呼一声双手捧过那个沾满娘亲滴滴血泪的锦囊。
“韩子叶虽知你母逃不了,既便逃也不能活命,但他素来做事谨慎,想罢那也派了几个高手随同前去,因为你母除了将此锦囊抛下幽魂谷外,竟没有机会留下任何遗迹!只是、只是为师想自这一次后,韩子叶可能对你母看得不那么紧了,这才有你母劈了那几个看守之人,最后逃了出来,只可惜,刚离开傲世峰她便再次遇难!”
于庭壁虽不下百次地听小师妹说当年她和三师叔在雪峰上遇难的情形,但今日从恩师的口中得知,依然不乏心神震颤,“师、师傅,您、您是怎么晓得三师叔遇难的?”金刚爪闻言不无落寞地道:“为师赶到的时候,你三师叔已被抛落幽魂谷。”于庭壁一直以为师傅是在三师叔遇难时赶到的,却不料师傅赶到时三师叔已然遭遇毒手,“师傅,那您、那您怎知三师叔曾留下此锦囊?”云中月也满腹疑团地望向师傅,她还记得当日她被那个大坏人一掌击昏,按当时的情形,娘亲是没有机会泄露这个秘密的。金刚爪望了望膝前的二小,难释痛苦地道:“月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对为师说,当日你娘亲非让你离开,而你抓住娘亲的手就是不肯,最后你娘亲借东教主的佩剑,斩断了自己的右手……”还未待金刚爪说完,云中月已满心痛楚地疑问道:“师傅,您是说娘亲的那、那只手?”金刚爪点了点头,“月儿,你娘她早已意料到难以活着离去,便用心良苦,以断手为讯,其实这只手既便月儿不抓着不放,她也会借着他人之剑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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