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支箫他若想杀您,可能我们娄府早已血光一片。可他没有来,空前教的分堂却在一夜之间消失,那里不但被夷为平地,连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空前教分堂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娄大人着实一惊,“这空前教的确是有名号的,朝廷十几年来都对之莫可奈何。看那样,这一支箫确有些让人费解。”
“爹,听李年兄说,这空前教连朝廷都得忌惮三分,当年他和张年兄就是为了躲避空前教的追杀才从开封府来到的。”
“什么?”娄大人一惊,“两位捕头和空前教也有牵连?”
“嗯,上次姐姐因空前教贼子之事,两位年兄说起当年在开封府当差的旧事,他们兄弟二人之所以携着家眷不远千里来到此地,皆因是空前教和开封府迫害之故!”
“开封府?”娄大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开封府因何要迫害两位捕头?”
“听李年兄说,是因为一个钦犯,一个朝廷几年缉捕未获的钦犯。他们说,当年因为这个钦犯,开封府王府台险些没有掉了脑袋。朝野双方都想得此钦犯,而空前教……”还未待娄不尘说完,娄大人已惊得有些愕然,“尘儿,两位捕头何在?”
“爹,怎么啦?”娄不尘一惊,“有什么不妥?”
“尘儿,快去请两位捕头,就说爹有要事相问。”
“嗯!”娄不尘有些莫名地离去。他不知爹何以会突然让他去请两位年兄?是因为开封府?空前教?还是、还是那位钦犯?
待娄不尘离去,娄大人子有些激动地端起几上的暖茶,喝了一大口。十几年了,他无时无刻都想访到当年有关此钦犯的讯息,却不料,十几年不但音讯皆杳,好像没了这个人似的。如今突然获悉两位捕头晓得当年往事,岂能不激动?
“爹,”娄寒霜轻语地问道:“爹认识这个钦犯?”
“他是爹的一位故友之子。”
“故友之子?”娄寒霜一惊,“怎么没听爹说过?”
“她是钦犯,十几年,朝廷一直缉捕,但始终没有抓获。皆因如此,凡是与其有关的,都可能受到牵连。既便是说说,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这倒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什么样的钦犯连说说都不可?“爹,那、那现在呢?她、她是否还活在世上?”
娄大人无力地摇了摇头,“为父也不知!只晓得朝廷这十几年来对此事从未搁浅过。”
“爹,他身犯何罪?致使朝廷十几年非要抓捕归案?”
娄大人闻言长叹一声,身犯何罪?他相信普天下除了丞相没人晓得。御使夫妇原只是刺配济州,谁晓得几年后,一下子就变成了朝廷的钦犯。不但夫妇二人要活见人死见尸,就连几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爹,”娄不尘唤了一声,人已走进,“两位年兄来了!”
娄大人待二人拜罢,忙道:“老夫听尘儿说两位捕头当年在开封府因一钦犯而受到牵连,才背井离乡来到此地……”两位捕头闻言至此早已有些面烧,“不敢有瞒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是因此事背井离乡至此,但却不是受到钦犯的牵连,而是、而是自己的贪念所致!”
“何出此言?”这倒是令娄大人有些错愕。
两位捕头见此,便将当年之事细细地说了一遍,直到最后李捕头才道:“倘若不是自己不明辨是非,贪天之功,必不会作茧自缚。自那夜,我等逃过死劫后,本想以后会相安无事,谁知,王府台得知那位空前教的崔教主在相国寺抢的不是钦犯而是一头小死猪,惟恐此事闹大,皇上怪罪,牵连开封府,尤其是他的大好前程。竟将此事一应推在我和张兄的身上。”
“推在两位年兄的身上?”
二人点了点头,“其实,事发当夜,王府台本想将钦犯之事栽在空前教的身上,因为空前教连朝廷都有所忌惮,却不料事与愿违,不是空前教,自要找一个顶罪的羔羊,我和张兄知道的又多,早有除去之意,便说钦犯在我二人的手上,我二人便成了众矢之的。”
“那、那钦犯?”娄大人疾问道。
“我将钦犯提出死牢,便交在了一个人的手上,而后便赶去凤凰庄,按计行事。”
“交在了何人之手?”
李捕头道:“当时不知,事后才知晓,当夜与我接应之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碧血洞洞主康乾,而与我相约之人却早已手持一个装着小猪的布袋引朝野双方齐聚相国寺。”
娄大人听闻至此,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么说,钦犯被康洞主所救?”
李捕头有些惭颜地道:“大人有所不知,当日卑职在凤凰庄所抓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钦犯,而是康老洞主之女康琪,当然,此事前前后后彻底明白还是被凤凰庄少庄主夏洪商解救后,从他的口中晓得了一切。”
“康洞主之女?”
李捕头点了点头,不无惭愧地道:“康老洞主为了救旋风女侠之女,不但将自己亲生女儿置于险要之境,又与夏庄主救卑职二人于生死玄关之间,如此高风亮节,使卑职彻底醒悟……这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那旋风女侠之女?”
“康老洞主说,她被异人所救。”
“这么说,她还活在世上。”娄大人极尽安慰地道:“这也算老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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