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可如此,您是东宁国的希望……”
太监宫女们正欲再劝,却在此时,一女子步入了大正宫殿门——她眉目温雅如画,一袭白衣胜雪,长长的衣罢拖垂于地,宽大的袖袍随风翻飞,缓步而来的她,如画中翩然而至的仙子,风华天下无双!
来人,正是东宁皇妃君惜竹!
年轻的东宁帝君怔怔的看着这风华无双的女子,看着她那此时万分凉薄而清冷的双眼,他似有千言万语欲诉不休,却终是化作了一声轻叹,什么都没说出口,只听那白衣女子的声音温雅却语如刀剑一般冰冷:“南宫瑜,我只问你一次,成亲这十年来,你可曾有爱过我半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只能这样冷语相向的呢?犹记得当年新婚之夜,自己挑开珠帘时,她眉目如画,带着几许羞怯之意低声说:“夫君,阿惜……阿惜喜欢你……”
那个时候的她,是那般的美好无暇,可为什么后来,她却变了呢?变得那么重的心机,养小人,害忠良,甚至……甚至连自己亲母张太后的死,也与她脱不了关系……
惜儿,这样的你,让孤该如何来爱?
“孤……”南宫瑜顿了顿,而后声音清朗明白道:“从来不曾爱过你!”
言罢便转身负手而立,不再看那白衣女子半眼。
白衣女子脸上漾起一摸清清冷冷的笑容,她凄然道:“如此……便罢……君既无心……吾便休……”
“传孤口谕!”在白衣女子转身离去之际,南宫瑜道:“皇妃君惜竹后宫干政,祸我东宁天下社稷,今……废之……”
“送惜……”在众太监宫女惊异的目光中,南宫瑜一拂衣袖道:“送君姑娘出城!”
君惜竹回眸定定的看了南宫瑜一眼,随后毫不迟疑的转身出了大正宫,身手异常迅速的挣脱了想要强行将她带走的宫女太监们,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觉,这素来都以智计名传天下的皇妃,竟然有着如此高深的武艺。
君惜竹走得太快了,如同一阵风,所以,她没有听见南宫瑜在她走远之后的低语,他说:“惜儿,不是不爱你,而是……不能爱你……”
她也没有看见,南宫瑜望着她的背影,紧握着自己的双拳,泪流满面。
步出了大正宫,再走出皇城,便是十里御街,此时的御街两侧都站满了百姓,这些都是那些忠皇党的贵族们所安排的,百姓们手执石头泥块,是想用来砸这奸妃的,都是这奸妃涉政祸国,所以才会引起老天爷的不满,以大旱来惩罚东宁——当然,这是保皇党给天下百姓们的解释,他们乐得把所有的坏事情都推到奸妃头上去,谁让她君惜竹是做尽坏事的奸妃呢?
众百姓们手里拿着石头泥块来砸奸妃,但当奸妃提着剑真真正正走到他们面前来的时候,却一个都没有动手,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奸妃从他们面前走过——那样清雅如画天下无双的风华!那样孤傲绝伦的姿态!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个祸国殃民的奸妃?
君惜竹挺直脊背走过十里御街,走到了凤阳城门前,但她却没有出城,而是提着剑步上了凤阳城墙——她站在高达十余丈的凤阳城墙上,她看着曾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东宁山河,看着城外肃穆列着的百万南楚大军,再看着那立于百万大军之前的银甲女子,她素来清雅如画的眉目间是满满的恨意!
——她在南宫瑜那里有耳目,她自然也是知道南楚镇国公主传来话语的意思,所以,她恨这个身着银甲的女子!
呵……与她把酒言欢?——她是风华天下无双的君惜竹,她是智谋惊绝天下的东宁小郡主,可最后,竟然要被送到这个女人的床上,成为她的玩物,这普天之下,还有比这更耻辱的事情吗?!!!
在这一刻,她不只是恨这南楚镇国公主,她恨南宫瑜,恨她自己,恨她自己太傻,以为倾了这东宁天下,南宫瑜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爱她,却不想,最终,南宫瑜最终还是放不下这东宁的万里河山……
三个月前,当南楚、西蜀、北祁诸国挥军东宁的时候,她其实是有能力阻止这场战乱的,但那个时候,却也没有出手……南宫瑜不是一个合格的帝君,比起运筹帷幄、杀伐果绝的君帝而言,他更适合做一个满腹经文、fēng_liú天下的名士才子,但可惜的是,他却被推上了这帝王之位,担负起了东宁兴亡的重责。
城下的银甲女子显然也看到了城墙上一袭白衣风华无双的女子,她轻轻抬眸望去。
城上白衣女子缓缓低眼,两人目光相遇间,便是刀光剑影划过的云烟……
当镇国公主的目光最终落到了白衣女子左手提着的黑色长剑上,忍不住脱口惊道:“黄泉剑?!!!”
那是一柄三尺长剑,雪色的剑穗随风轻晃,墨色的鞘上镶七颗紫色宝石,吞口下方铭刻着‘黄泉’两字——赫然是与‘碧落’枪齐名的‘黄泉’剑!同为当年上官睿所铸,听说当年在大宁王朝亡国之际,此剑被上官睿送给了一生至爱庆林公主,枪剑成双,意为碧落黄泉永相随之意!
却不想如今黄泉剑竟会在东宁皇妃君惜竹手中!
“这东宁皇妃好生面熟,本宫是不是在哪里曾见过?”镇国公主遥遥望着城墙上的那一抹雪色,问着身旁的副将。
副将沉吟着边想,便听那东宁奸妃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
“少年时候,我与天下所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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