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倚着门框,浅笑着答应了。小何医生过来的时候,就看着这幅温馨的画面,心底给自己好一阵打气。等小胡老师忙完了,邀他一起吃一顿,他也没有拒绝。将自己带过来的水果酒拿给小胡老师:“先放着,我琢磨着过年你们也该喝点酒的,这酒度数不高,正合你们喝。当是庆祝宁宁的新生。”
越宁被这一句“宁宁”雷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小何医生自己也是一个哆嗦,小胡老师却很高兴:“谢谢你。我都忙晕了,忘了给宁宁庆祝了。”
这一声宁宁叫得,越宁就不好意思了起来,默默地盛饭吃饭,默默地收拾碗筷。小胡老师拦住了他:“我来收拾,你去写作业。”
作业这种东西,不写也能考满分的好吗?但是小胡老师坚持要让越宁写作业,即使觉得老师布置的作业幼稚,也要把基本打好,即使基础很扎实了,也可以拓展一下知识面,或者培养一点兴趣爱好。比如练个字,比如背个单词,比如记个公式什么,又或者多读名著,如果有条件,小胡老师甚至筹划着下学期自己过来之后给越宁报个兴趣班,培养点吹拉弹唱写写画画的技能。
身为老师,小胡老师比越宁专业多了,她清楚地知道城市教育水平的差距。县城已经有家教,出现补习班了,乡村能不缀学就是谢天谢地。就像越宁对她的了解那样,在她心里,接都接过来了,那就要好好养。何况越宁的先天条件是那么地好,可不能糟蹋了。
于是越宁被赶去练字,小何医生见状心喜,又摸出个包来:“这是我找到的习题集,去练习吧!”他已经明白越宁学习是丁点儿不吃力的,还特意摸了本字帖出来,“要是不想写作业就练字,我把纸也买了。”
越宁:……虽然是帮忙,可还是好想打他!临走前,越宁特意盯着小何医生看了一会儿,那意思,你老实一点。
当天,越宁百无聊赖地把习题集做了一百页,忽然有了一种与同学们近似的“生无可恋”。太无聊了!
百无聊赖中,小何医生和小胡老师聊完了,出门的时候特别大声地跟小胡老师道别。越宁果断地放下笔,起身出去。才走到门口,小胡老师一脸羞涩地回来了,看到越宁,有点扭捏地问:“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又担心越宁冻着,琢磨着要不要买个电暖器之类的。
冷不冷的,越宁可不在乎,他比较关心小胡老师的反常,看起来倒像是跟小何医生挑明了,而且接受了。问她,她也不说,只是笑。伸手握着越宁的肩,将他带到屋里,在书桌前一页一页翻看他练的字,开口道:“庞中华的字我们那会儿练过,其实,也不算很好看。先别练这个了,等我再找本别的吧。”
越宁答应了一声,再看小胡老师口角含笑的模样,居然有点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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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小何医生更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拿出讨好小舅子的架式,要跟越宁联络感情,搞得越宁十分无奈。还好两个人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闲暇时间都不多,越宁更加觉得二中顺眼——这就是个避难所啊!
进了避难所还不行,小何医生还担心呢:“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啊?记着我小时候,不少人爱欺负乡下转学过来的学生。”
越宁大汗,心说,你是不是也干过这事儿啊?
小何医生越想越不妥当,越宁为什么住的院?还不是被欺负的吗?虽然在县城里面,只要成绩好的学生,就会得到老师格外的偏爱,整体的大环境也是,只要成绩好了,差生或者说全校都没人敢动优等生。但是,这不还没考试呢吗?小何医生忧心了起来,千叮万嘱:“放学别跟傻大个儿一起出去,下课了也不要到处逛,不要随便搭话。哎,你普通话讲得不错的,但是下课的时候试着讲点县城方言啊……”
十分啰嗦,越宁听着听着就笑了:“没事儿,老师对我挺好的。其实,我还挺想跟大家一块儿玩的,就是不太有意思。”虽然只是上了一个星期多一点的课,但是通过作业,老师还是能判断一个学生的学习水平的。越宁已经被越入重点观察对象里面了,当然会受到一些照顾。
“啥?”
越宁是很想能跟大家玩到一起去的,比如一些体育运动什么的。前世残疾十几年,很多运动都没办法玩得痛快。今生想玩呢,遇到的全是水货,三家村的时候,只有乒乓球,还没拍子,都拿书来打,结果大家发现总也打不赢他,就不跟他玩了。到了二中,他倒是想玩,全学校弥漫着一股生无可恋的味道,连打球都是懒洋洋的。所以说没意思。
面对小何医生的担心,越宁也没说出自己的计划来。他只是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昏倒了。虽然很快地被闻讯而来的老师抱去了医务室,折腾了好一阵儿,越宁才“悠悠转醒”,人醒了就好!校医检查一回,什么问题也没发现,只能根据“眼前一黑”判定是贫血。孤儿么,贫血真是太正常了。由于入学的时候登记的联系人是小胡老师和小何医生两个人,小何医生接到电话的时候魂都要吓飞了!飞快地赶了过来,还以为越宁这是有什么后遗症。
经过这一番折腾,学校上下都知道了,初三有个转校生越宁,成绩很好,就是身体很差。为越宁病弱的名声打下了深厚的群众基础,没人敢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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