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丝帕】下
? 今天是凡老先生儿子带家眷回来的日子,也就是说凡乐儿回来了。
不过,白芷并没有机会见到她。
现在的他只是个下人。
这一个多月凡无极也没少叨扰他,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他的事儿,但白芷从来都能无视就无视,这让凡无极每次都败兴而归。
白芷觉得凡无极是在浪费时间,他们注定不会有什么交集,他都无法理解为何凡无极非要和他过不去。
就像现在,夜深人静,刚洗好澡的白芷端着木盆准备回房睡觉,而面前却有人挡住了他的路。
“别以为家妹归来,你就有好日子了。”凡无极双手覆在胸前,一副警告的模样。
白芷眼未抬,借着月光他绕开身前的身影往房间走去。
“喂!”
凡无极拉住欲走的人,这一拽却让白芷手下一松,木盆直接砸在了脚上。
疼的他一皱眉。
凡无极基本都是耍嘴皮子,很少碰触他,这次还是第一次主动拉住他。
“啊……”白芷未出声,凡无极倒是先惊了一下,“都是你自己没拿稳,休要该罪于我。”
白芷咬着牙根挺着脚面的刺痛,忍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直起身,差点跌倒,站稳之后拎起滚在一边的木盆继续往房那边走。
“喂!”
凡无极追上来,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如果你要告知爷爷……”
白芷停下脚步,冷着声音,斜睨,“闭上你的臭嘴,离我远点。”
白芷的表情一定很阴暗,不然凡无极不会吓得呆立了原地,他看着一瘸一拐的白芷进到屋子里,久久,竟不知返。
而表情,比那夜的天还要暗。
那是一切的开始,是凡无极彻底开始正面和白芷对着干的契机。
如果不是白芷忍到了极限也不会拉下脸对凡无极下重口,连续早起加上有些风寒,各种细小的心结都往一个疙瘩上使劲儿,即使是白芷也多少有些到极限了。
凡无极就是那种人,越是无视他,他就越要往你的视线里跑,如果你顺从了,他就变本加厉,不顺从也纠缠不休。
而像这种撕破脸皮的话语,像给了凡无极借口,他已经不仅仅与白芷发生口角了,甚至开始动手。
不过,所谓动手就是说激动了推白芷一下,或者装作无意撞一下。
当然,白芷永远都是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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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早上起来的时候厨子并不在,他比平时晚起了一些,一起来觉得头晕晕的,替自己把了一下脉才发现病得不轻,现在还没到领月银的时候,三月一发的银子应该不会少,但现在没钱抓药,只能挺着。
反正人都是有抵抗力的,挺个七日就会痊愈。
这么想着他就洗漱了一番,照样把头发弄一个发髻就草草了事。
一早去厨房的时候厨子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热腾腾的蒸锅里冒着白气,白芷皱着眉挺过胃里的一阵恶心,他坐在门前喝了一口冷水才缓解一些。
“小姐,小姐……”
厨房是个小院子,除了下人和故意来挑事儿的凡无极基本没什么人会来,此时门外竟有些吵闹。
白芷抬眼,一愣,他看到了身穿翠绿长裙的凡乐儿。
女孩儿站了一会儿才走进来,身后是一边追着她一边阻拦的丫鬟。
“小姐,小姐不要乱跑了,这种地方怕是污了小姐的裙衣……”
凡乐儿推开丫鬟,走到坐在门前的白芷面前,粉白的小脸儿有些喜色,又有点怒气,“白芷何时来的,为何不告知乐儿?”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
“若不是偶然听到爷爷和家父说起此事,乐儿怎能知道?”
白芷看着面前的女孩儿,“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样?”
“……”凡乐儿一怔,她知道白芷很冷淡,但是不曾这般无情,她哀了小脸儿,咬着唇瓣,不语。
小孩子好麻烦,尤其是女孩儿。这是白芷的心声。
“好了,回去吧,这地方脏的很。”白芷起身劝了一句。
“那白芷和乐儿一起……”女孩话说道一半这才打量起白芷的衣衫,她疑惑,“白芷为何穿着下人的布衣?”
“我现在就是下人。”白芷解释了一句。
“白芷说笑,我这就去与爷爷问个清楚。”凡乐儿拉起白芷就要走。
“乐儿。”白芷不动,“凡老先生收留我,我才能有口饭吃,你别这么冲动。”
“白芷是我的,我的……”女孩儿说着竟脸红起来,转而又严肃着小脸儿,“白芷不该是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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