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的思维又发散开去,把注意力完全从眼下的状况中拔除,直到张维朝加快脚步才注意到停在角落里的一辆……悍马。
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一条长腿伸出来,踩着迎宾踏板。
司徒笙和张维朝又走了两步,才看到腿的主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剑眉星目,直鼻薄唇,五官英挺,浑身充满活泼朝气。但看他的眼睛,司徒笙就知道这个人绝非脸蛋所表现的这般无害。
果然,对方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张维朝和司徒笙凌乱了一下。
“找你麻烦的是不是后面这两个人?”
张维朝还在发愣,司徒笙已经先一步打开后车厢的门。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一男一女慌乱地挤在一起,惊恐地看着他们。他们此刻的心情实在难以形容。下楼的时候还合计着怎么找张维朝的茬呢,一转眼又落到他们的手上了。
“二少!”张维朝抖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二少从车上下来,往车厢里看了一眼,见一男一女抖得更厉害,才恶劣地笑笑:“刀和袋子我都准备好了。埋哪儿?大方山吧?那里人少,现在过去正赶上天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办了。”
司徒笙:“……”听上去,这位二少还是位熟练工。
张维朝颤声道:“其实,这只是一件小事,不、不用这么麻烦。”
闻言,男的拼命点头女的拼命哭,显然都被二少谈杀人埋尸时表现出来的光明磊落给吓呆了,再不见撂狠话时的气势了。
看张维朝左右为难,司徒笙叹了口气,给他搭梯子:“你是这么想,就怕他们不这么想。你没听他们走的时候还说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要给我们好看吗?说不定我们前脚放他们走,他们后脚就摸上我们家杀人放火了。”
到底是谁要杀人放火啊?
苦逼男女不能更痛苦了。
二少打量了司徒笙两眼,点头道:“嗯,我胆子小,最怕有人上门找茬,还是一了百了以绝后患吧。”
要不是那对男女的嘴巴被宽胶带给封上了,这时候一定会跳起来发誓:他们从今以后什么茬都不找,回去后连qq游戏里的“美女来找茬”也卸载掉!
司徒笙道:“话又说回来,这两条好歹也是鲜活的生命啊,就这么埋了,会不会有点太草率?”
这对男女给跪了。绝对草率啊,绝对潦草轻率到了极点。他们几乎想化身为二少的精神导师,穿着圣袍对他灌输真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二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觉得还是一不做二不休为妙。”
“要不,我们问问他们的意见?”司徒笙总算接收到那对男女频频递来的求救目光,在二少的默许下,将他们脸上的宽胶带给扯下来了。
男的不管脸上的宽胶带还没有完全被撕下来,面颊像橡皮筋一样被扯长,嘴巴一获自由就忙不迭地发誓:“大哥饶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眼前。”
司徒笙道:“你想化身为隐藏boss,在暗地里掀起腥风血雨?”
男的哭丧道:“你看我们俩像吗?”
被张维朝温柔地撕下宽胶带的苦逼女人整个靠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维朝,我错了。你原谅我。你放心,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以后一定不会再纠缠你了。”
张维朝道:“刚才在酒店里,我是真的想帮你揉揉胃,不是想占你便宜。”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鬼迷心窍,见色起意,垂涎你的美色,主动对你下手!赖我赖我,全赖我!”女的二话不说承担罪名。
男的十分配合地训斥她:“你怎么能这样呢?大哥长得再帅你也不能没节操啊!”
女的悲愤地看着他:“树皮啃多了,还不许我想想冬虫夏草吗?”
冬虫夏草·张:“……”
二少终于被逗笑了:“行了,都走吧。”
男女扭动着下车。
张维朝好心地帮他们将身上的绳子解开。那对男女也不管解了多少,两腿一能动,就直接撒腿跑。
二少在他们离开时,迤迤然地加了一句:“冤有头债有主,不服气就来找我。我叫英灏亨。”
两人跑得极快,转眼就不见了,也不知听到没有。
张维朝向英灏亨道谢。
英灏亨拍着他的肩膀:“遇到这种事找我就对了,处理这种人我最拿手。以后别客气。”
张维朝干笑道:“我以后不会这么倒霉吧。”
英灏亨道:“你对自己要有信心!”
张维朝哭笑不得。
他们对话的时候,司徒笙正在记忆中搜索“英灏亨”这三个字。这时候他不得不嫉妒羡慕起沈玉流的记忆力来,如果他在这里,一定能在第一秒想起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资料,而他只能感到耳熟。能让他耳熟的绝不是路人甲乙丙,就凭这点,他二话不说地递上名片。
英灏亨看到“安徒生事务所”六个字时,眼睛眯了眯,似乎觉得司徒笙十分无厘头。
司徒笙解释道:“安徒生事务所的宗旨是让童话变成现实!”
英灏亨道:“如果我想当主席呢?”
司徒笙道:“给足够的钱,一定帮你实现。”
“多少钱?”
“买下一个国家的钱!”
“……”
事情解决,英灏亨没有多留,开着悍马牛气哄哄地压着一地的寂静扬长而去。
张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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