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蒋仲谷拧着眉头顿了一下,而后才道:“公子近日可是要有血光之灾啊……”
“哦?”
原本已经收了摊子要走的两个算命先生也围过来凑热闹,想看看这有点呆头呆脑的小道士到底有什么真本事,一听他这话,心里都是轻蔑一笑,只等着他接下来的说辞。
“不过,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忧,我与你写一道辟邪灵符,公子只要贴身藏着,当可化凶去险。” “那就麻烦道长了。” “只是,我这灵符却是要收费用的,一两银子一张!良心价,童叟无欺!”
“自然不敢让道长白白辛苦!”说着,来人便从怀中拿出一张五两小票,笑道:“道长辛苦!” 两个老头互相看了一眼,面露鄙夷,眉头一挑,那意思自然是:“什么真君弟子,还不是一套说辞?一两银子的良心价,也忒黑了!”
蒋仲谷挠挠头,有些尴尬道:“这……我找不开……”说完看着那人身后两个还在看热闹的老头问道:“老伯可有银钱能……” 他话还未说完,两人都是两手往袖子里一插,一同摇头:“老夫卜卦不过收个几文,哪里有那么多钱?” 言下之意,自是揶揄他收费太贵,有坑蒙拐骗之嫌。
蒋仲谷也不以为意,只红着脸有些羞赧的看着面前的人道:“要不公子先去换了零钱,等你回来,我也正好写完……”
那人一笑,将手中银票又往蒋仲谷面前送了送:“在下也是信道之人,这多余的银子小道长只管收着,在下还有求与你,望你帮忙。”
“公子请讲。”
“在下原本云游四方,想要见识一番,今日与你一见,觉得十分投缘,希望道长不嫌弃累赘,让在下与你结伴,跟随道长去见一见那古灵精怪的奇事,不知道长可是愿意?”
蒋仲谷略微有些意外。
他自幼在道观长大,除了一个不太着调的师傅之外,再没与别人共同生活过,如今师傅也云游去了,他只剩孤身一人,想起来倒是真有些孤单,眼前这人虽身份不明,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又想到刚才算他近日有难,若是真与自己结伴,倒是还能帮他一把,想到这里便点头道:“这有何难,不过,公子可要知道,捉鬼降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总是有凶险,公子不怕?” “有道长在,自然不用怕。”
两人这就算是说定,蒋仲谷也不客气,将银票收起来,从身旁的草筐里翻出一张符纸、一把桃木短剑、一只白瓷空碗来。 他回身管身后茶摊老板要了一小碗底清水,而后闭上眼睛,右手拿着桃木剑对着空气念念有词了一阵,之后剑尖轻微掠过左手食指指尖,便见一缕鲜红自指尖涌出。 他拇指捏在指尖下方,左手轻动,在清水上写写画画,片刻后,那清水上就现出弯弯曲曲的血迹来,又听他念了一句,才将那符纸以剑尖提起,在水碗上一晃,那弯弯曲曲的字符就印在了纸上。
“这符能驱凶辟邪,公子需贴身收着,切记不要弄脏了,更不能沾血!”
“好。”
此刻日头已经落山,天边只余一片火红的晚霞,蒋仲谷见时候也晚了,想到眼前的人要与他同行,寻思着回去得收拾个房间出来住人,便着手将东西都装进草筐之中背在背上,又将桌凳还给旁边的茶摊,再给了老板五文钱、道了谢,才转身对那人拱手问道:“敢问公子贵姓?”
“道长只管叫我沧黎即可。”
“沧黎兄!”蒋仲谷脸上微红,挠了下头呵呵笑道:“你也别道长道长的叫我了,小道姓蒋,道号仲谷,叫我仲谷就行。” “好,”沧黎微微一笑:“仲谷。”
蒋仲谷是他师傅捡回来的孤儿,这些年里都只和他那一把白胡子、老得走路都缓慢的师傅学习降妖伏魔之术,他们所住的道观偏僻、隐秘,平常门口连只过路的野狗都难见一只,尽管沧黎看起来还要大他一旬多,却仍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相处的、与他年纪最近的人了。
两人路上无事,就简单说了些自己状况,算做是相互认识。 蒋仲谷半路上将银票兑成碎银子,买了十几个素包子和几张烧饼,又上茶庄称了三两茶果摊子时又买了几块松子糖。
他住的清音观在屏江县西北方向,从城门过去需得横穿屏江县城。 待到沧黎被蒋仲谷领着到了一个破败的、巴掌大的小院前面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 沧黎看着眼前只有三间屋子的小院,只觉得这更像是猎户山上临时落脚的地方,怎么说,都不该是个道观,更不该是昆仑山底下的道观。
昆仑山对于信道修仙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上圣地,山脚下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道观都算得上是香火鼎盛,即便屏江县地处偏僻,离上山的正路有些远,但这清音观冷清到如此地步也实在匪夷所思。
沧黎抬头往门口挂着的、已经锈蚀近半的木头匾额上仔细辨认过去,勉强能认出“青音”二字,若不是路上蒋仲谷早就说起过,他当真是无法得知这处风雨飘摇的小破院子竟然就是清音观。
蒋仲谷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住处着实太寒酸了些,一般人要借住都得担心半夜房顶被风吹走了,更别说是像沧黎这般华贵的客人了。
“这个……”蒋仲谷见沧黎眉头微皱,驻足不前,脸上便就又红又热,两手互相搓着,有些羞赧道:“真是唐突沧黎兄了……”
沧黎回过神来,微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嫌弃这里,只是直觉觉得这里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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