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青年把一叠不算很丰厚但绝对能解燃眉之急的钞票交到骆赛手里的时候,骆医生彻底无视已经在发飙边缘的特洛斯,一边高兴地盘算著该如何使用这笔钱一边不吝啬於赞美的词语非常高度的赞扬了青年。
他没有看到青年在被称赞之後而别扭地转开了脸,满不在乎又有点得意,甚至有那麽一mī_mī可以称作为害羞的表情。
而不光是这一点额外的收入,让人意外的是在骆赛陪著特洛斯顾摊子的时候,偶尔有些带著宠物溜达过来淘旧货的居民会被骆赛提醒一些养宠物的注意事项而了解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是一位兽医,於是更多的聊起来的时候也知道了原来在附近除了那家价格昂贵的宠物医院之外,还有一家民宅中的动物诊所。
於是额外的摆摊倒成为了一种宣传的渠道,一直没有任何人光顾的诺亚动物诊所终於迎来了正常意义上的客人。
尽管来光顾的客人只是小猫三两只的状态,实在是因为他的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弯弯曲曲不好找的同时还不能把车开进来,所以能找上门的绝对不会是什麽些愿意花几十英镑给猫修剪一下毛发的有钱人。但对於拍了两个多月苍蝇的骆赛来说,那绝对是久旱之後的甘露,绝境之後的逢生。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医生再见!──”
最後一位客人牵著刚打完预防针的宠物离开了。
骆赛脸上的微笑没法再维持下去,哦,天啊,刚才那条神经无比纤细的苏格兰牧羊犬为了抗拒挨上一针几乎把诊疗室给掀翻了!
事实上牧羊犬的主人为了让他的宠物打上一针,已经去过不少动物诊所和宠物医院。可这条牧羊犬实在太能折腾,每次都几乎闹个鸡飞狗跳,根本就没法弄,可是不打针又不行,狗主人也是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思到这个新的动物诊所试一试。
一开始的时候後牧羊犬还像之前那样拼命挣扎死活不肯,按都按不住,可就在医生的助手──刚采买东西回来的青年推门进来,放下了东西之後大概是听到了声响於是好奇地探头看了看诊疗室的情况,问了一句:“来了一只不乖的小狗吗?”
狂吠不止的声音骤然像按了停止键一样瞬间静止,简直比打了镇定剂还有用,之前还疯狂蹦躂的牧羊犬居然嘤都不嘤一声,乖乖地趴了下去,非常顺从地挨了一针之後,不但完全没有之前嚣张气焰,还耷拉著脑袋夹了尾巴,要是再仔细看看,腿肚子还在发抖。
主人非常高兴地付了诊金,并感激地表示以後一定还会再来,牧羊犬也不知道怎麽了,当下就尿了一地 。
因为俄耳已经在收拾做晚饭的东西,骆医生只好自己把地板上给擦干净。
松了口气的骆医生走到门口,拉开大门正打算把“营业中”的牌子收回来结束今天的营业,忽然听到了一个小小的有点懦弱的声音:“请、请问已经要关门了吗?”
骆赛顺著声音看过去,门口站了一个瘦弱的少年,身上浆洗到发白的蓝色衬衫,裤腿都磨出了线头的旧牛仔裤,完全不合时宜更像是对著镜子自己修剪的发型衬著一张营养不良的雀斑小脸。看上去是那样的平凡和微不足道,随时能够淹没在人潮中,连想都不会让人想起来。
可是他怀里抱著的纸箱里的猫却足以让人眼光一亮!
那是一只英国短毛猫,圆而阔的头部让它极具气势,祖母绿的眼睛在阳光下就像两块宝石,泽密实又柔软的没有一根杂色的纯黑色毛发,只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小撮白毛,看上去就像一条贵重的项链。与时下受到改良血统影响体型越来越小的短毛猫相比,这只的体型要更大更结实,看上去更偏向於十九世纪时短毛猫的原种。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因为被喂养得太好好像有点超重的肥胖,身体胖墩墩的,已经够短的脖子甚至出现了明显的颈垂肉。
在西方世界黑色被认为是黑暗和邪恶的象征,而黑色毛发的猫更被认为是游走在阴阳界的使者,而这只非常矜贵的猫与他的主人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骆赛摘下了“营业中”的牌子,在少年露出失望的表情中拉开了玻璃门:“请进,看来你是我今天最後的一位顾客了。”他并没有拒绝这样一位一看就知道兜里没什麽钱的少年。
少年眼神瞬间一亮,连忙抱著纸箱走进了诊所。
陌生的地方让少年显得有些不安和局促,大概是性格比较怯懦,所以也不敢像其他的客人那样大胆地打量诊所的环境,只敢用眼角偷偷地去瞧。反而是坐在纸皮箱里的短毛猫非常有派头地左顾右盼一番,然後居然好像对於狭窄又简朴的环境有点不屑又不满地懒得再看,俯下身趴在箱子里打了个哈欠。
骆赛把登记簿和一支套著猫咪笔套的笔递过去,雀斑脸的少年非常认真写下了相关信息,只是他似乎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字写得很勉强,像蚯蚓一样难看,不过猫咪的名字却意外地写得非常整齐:“cayce”(凯西)。
骆医生接过了他还回来的登记簿,看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後微笑说:“你好,杰瑞,请跟我过来诊疗室好吗?”
“哦,好的!”叫杰瑞的少年连忙弯腰抱起了箱子,不过像麻杆一样的胳膊以及有些营养不良的小身板让他看上去有些吃力,毕竟箱子里的大胖猫可是不轻。
骆赛见状,伸手过去想要帮忙:“需要帮忙吗?”
“哦,不!”杰瑞像被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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