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是谋杀!我本来只是被他撞了一下,但没有被撞死,我大声求救,结果那人又开车回来,重新在我身上碾压了几遍……”那个青年的手抖了起来,满脸的恐惧:“我一直在喊救命,我想躲开,可是我躲不了,我想爬到路边去,可是我没他快,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从我身上压过去,他怕我没死透,绕个圈儿又从我身上压回来,我求饶,求救,却怎么都没用,最后我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浑身抽搐……”
宋修一愣,本来他还想着,如果只是交通事故,那实在没什么需要报仇的,只要帮忙找到肇事者,把肇事者交给警察就行了,但现在……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交通肇事逃逸,而是赤裸裸的谋杀!
“我刚刚大学毕业,在s市工作,这次请假回来,是因为我爸中风了,我家家境一般,我爸身体又一直不好……供我上大学,给我爸治病,已经把家里的钱花光了,前天晚上我是去借钱给我爸治病的,结果倒好,钱没借到,人也没了。”那个青年的呜咽声越来越大,整个眼珠子充满了黑气:“他撞死了我,要是给赔偿,那也就罢了,可是他撞死了我还跑了,开着保时捷跑车,撞了人之后竟然跑了!我成了一滩碎肉,我爸怎么办?我妈怎么办?”说到后来,他几乎已经开始咆哮了。
宋修沉默下来,看到对方发泄地差不多了,才道:“我会帮忙的,你知道撞你的人是谁吗?”
“当时是晚上,撞我的人没看清楚,但我记得车牌号,他一开始撞了我的时候车子打滑停下来了,那时我就看清了车牌号,是个很吉利的数字……你们一定要帮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还有,你能帮我去看看我的爸妈吗?求你安慰安慰他们……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我爸还中风……”那个青年哭的更厉害了。
“你现在不用哭,把你的情况,你的信息,全都说清楚就行,如果哭有用,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了,”方赤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至于你要付出的代价,我只要事情结束之后,你好好地去投胎,把你身上的怨气给我就好。”
“谢谢……”那个青年感激地看了一眼宋修,终于冷静下来,开始详详细细地说自己的事情。
这个青年名叫曹小阳,今年二十四岁,是土生土长的n市人,他的母亲以前在供销社上班,后来供销社倒闭,就进了超市,如今已经退休,他的父亲本来是化肥厂员工,化肥厂同样因为效益不好倒闭之后,就摆了个修自行车的摊位。这对夫妻在二三十年前,都是让人羡慕的拿着铁饭碗的工人,在曹小阳小时候,一家人的生活也是不错的,但是放到现在……
如今市里骑自行车的人越来越少,曹小阳的父亲又是糖尿病又是高血压,早就做不动了,他母亲本来退休后找了个洗碗的活,但这些日子要照顾丈夫,却也不得不辞了职,他们一家如今家徒四壁,甚至还在外头欠了债……如果曹小阳还在,以后好好工作日子总能过得越来越好,但眼下曹小阳被撞死,警方还抓不到肇事者……接下来两个老人的境况可想而知。
交通事故,如今全国各地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一旦遇上较为严重的事故,不管是撞人的还是被撞的,都讨不了好,特别是那种撞成重伤的,被撞的可能要一辈子躺在床上吃药不说,撞人的也要承担巨额的医药费,即便有保险,保险也有上限。
正因为这样,一种可以说毫无人性的说法就流传开来——撞个半死,还不如完全撞死。
曹小阳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这种事其实并不罕见,不过,以往这种会回过头把人完全撞死的事情,都发生在家境不好,又没什么文化的司机身上,他们完全是为了避免被抓到之后要赔太多钱才会这么干,曹小阳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按照曹小阳说的,撞他的是一辆保时捷跑车,能开保时捷跑车的人,应该也不会缺钱,既然如此,在曹小阳求救的时候,他又为何要回过头去,将人碾死?
“他当时超速了,还是在超车,那时候不止他一辆车,还有其他几辆跟他前后开去,他们……应该是在飙车!”曹小阳突然想起了什么,情绪激动起来:“那人撞了我,其他人却没一个停下来的,都开得特别快,就像是在比赛,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被撞的地方是郊外,没有摄像头,也没有限速,如果只是飙车,他停下来救你也没关系,除非司机还有别的问题,比如说酒后驾驶,比如说无证驾驶。”宋修开口,普通人撞了人以后,吓都吓坏了,又哪有胆子回过头去把人再撞死?而以曹小阳交代的情况来看,他也绝不可能跟人结了要撞死他的大仇。
“你说的对,说不定就是一群富家子酒后飙车,他们开那么贵的车,根本不缺钱,为什么不愿意送我去医院?为什么要撞死我?为什么要逃逸连赔钱都不肯?”曹小阳咬着牙:“我当时开的是我妈的电瓶车,规规矩矩地靠右走,是那人想要超车才撞了我!我不想死,我一直在求救……”
年纪轻轻死于非命,父母还将老无所依……曹小阳会有多愤怒可想而知,也正是这愤怒,让他徘徊人间不愿离去。
“我会去看看你的父母,还有这件事,我也会尽快帮你查清楚。”宋修开口,虽然曹小阳被撞的地方没有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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