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完成,将玛利亚之壁夺回来只是人类迈向自由的第一步,这十年来,人类一直都在原地打转,现在的我们只是回到了十年前,谜团并没有减少,墙外还有许多未知等待调查兵团去探索,将巨人驱逐出去只是一切的开始,而这个过程,调查兵团的人类最强不能缺席。”
男人以一种通透却又悲哀的目光注视着利威尔,暴露在这样的视线底下,利威尔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绷起了青筋。
高挂在夜空的弦月清亮的吓人,将仅点着一盏蜡烛的室内照得宛若白日,是夜的清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伴随着一丝凉意,摇曳的火光在桌子两侧僵持的男人间摆荡,他们的影子被投映在墙上,有如两尊漆黑的雕像。
最后,埃尔文退让了,他叹了一口气“这几天我会派半数的团员到这四周的城镇将剩余的巨人扫荡干净,等待玛利亚之壁内所有的巨人都清除完毕后,我准备让人开挖艾伦的家。”
他停顿了半晌又继续说“这几天你就好好休养吧,等到地下室开挖出来之后就会通知你。”
“艾伦他…一开始就抱有觉悟了,为人类献出心脏,他的牺牲并没有白费,因为他,人类在迈向自由的道路上更加向前了一步。”
说完这些之后,埃尔文没有再去看利威尔的反应,他走到侧边的小桌旁,将茶壶中已经冷掉的茶水倒进杯里,仰起头便一饮而尽,将杯子略做清洗后,他把茶杯放回了杯架的原处,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自始至终,利威尔都没有抬头去看埃尔文,他只是继续用默然的视线望着空荡荡的茶杯,发出了彷佛自言自语般的低语。
“好想喝你泡的茶啊,艾伦。”
?
☆、cer 06
?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是一个一觉醒来就能一笑置之的梦。
利威尔躺在床上,薄毯搭在胸前,他的手随意的搭在被子外,床铺睡起来还算舒服,无论是床罩还是被套在他住进来的那一天就已经全部清洗过一遍,没记错的话,晒被单的人还是艾伦。
不过床单上松软的太阳香气早就已经消散,留下来的只剩带着微微寒意以及湿气的黏腻触感,或许他应该趁着难得的休假日将房间大扫除一遍,反正这是个计划之外的休假,还是埃尔文下得强制命令。
茫然的望着天花板,糟掉的木制天顶上有着漏水的痕迹,晕黄色的水渍延着木板间的缝隙游走,边边角角还能隐约看见一些黑褐色的阴影,水印、灰尘以及角落的蛛网在天花板上恣意的构成一幅杂乱的画作。
真是可悲透顶了,他竟然盯了一晚上的这些东西。
利威尔艰难的眨了眨眼,浮肿的眼皮、青胀的眼睑、干涩的眼球以及充满血丝的眼白,再再显示出了眼睛主人失眠的事实。
他已经没有办法忍受自己再待在这间房里了。
利威尔迅速的坐起身,他向窗户的方向撇了一眼,窗外冷色调的天空混着乳白色的温暖色泽,远处的天际在线,朝白的初阳正缓缓升起,靛蓝色的天空逐渐明媚,黎明的讯息被盘旋在天际的鸟儿传递开来。
双脚已经下了床,踩在地面上,正当利威尔想要站起来之际,大脑发出来的神经讯号传递至全身,然而去向右脚的讯号却像投入深水的小石子,毫无回音,利威尔一刚站起来便重心不稳的向前倾倒,反射性的扶住了床头柜上的灯台,这才止住了跌倒的趋势。
利威尔缓缓的松开了手,他低垂眼帘凝视右脚,面无表情的脸色看不出端倪,只是那双鸦色的瞳孔更加的深沉。
静静的立在床边,男人闭起眼睛,试图回想平时走路时双脚的力量分配,走路本来是像呼吸或是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然而对于现在的利威尔来说,就彷佛退回哑哑学语的婴孩,小腿肌肉的拉扯力道、膝盖的弯曲角度、脚跟与脚尖重心的调换,全部都要重新适应。
利威尔尝试感知自己的右脚,轻微的抬起或向前移动,这些方法都是那个四眼混蛋告诉他的,说什么只要能够重新掌握走路的诀窍,离复原的日子就不远了。
利威尔将自己的指关节按的霹啪作响,看在那家伙的黑眼圈上,他采纳这个愚蠢的意见一回。
在房间里绕圈般的缓慢踱步,木地板被踩得嘎吱作响,虽然还必须暂时性的倚着墙壁或柜子才能正常行走,然而这算是相当惊人的进步了。
感觉右脚不再那么无力后,利威尔取来一直靠在墙壁上的拐杖,将拐杖抵在右肩的腋下,与身体平行的杖杆直挺的立在地面上,很好的辅助仍不擅行走的右脚。
虽然感到很不爽,但是现在不靠这种东西,连房间的门都走不出去,利威尔暗暗的“嘁”了一声,拄着拐杖缓慢的向房外走去。
由于在房内花了不少的时间在右腿的复健上,等待利威尔走出房间后,太阳已经完全的升上了天空,明晃晃的日光悬挂在天上,却透不进这个被围墙所囚禁的鸟笼,光斑落在地面上不带丝毫温度。
好冷啊。
拉紧了披在肩上的外套,利威尔走在蜿蜒的回廊上,没有目地的,一直到听见了埃尔文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士兵集合的校场。
不远处的讲台上,埃尔文用冷静而沉着的语气正宣布着什么,底下排列整齐的队伍中,士兵们神色肃穆而坚定。
一阵大风吹了起来,士兵们身上的披风被吹得猎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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