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抽了,二三章一直没显示,汗……
“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总理的心。”我们媒体人也是日理万机的,哈。
全报社的人,只要是认识郑源的,都知道他是只铁公鸡。
能吃沙县,决不吃kfc。能骑自行车,决不打车。只要是对他来说不必要的花销,他决不多花一个子儿。
“郑源的小金库,可是不小。”大家在背后猜测,他可能就是传说中攒钱成癖的那种人。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的钱都给了他妈。最近还有棋牌室里打麻将的大爷大妈。
说起郑源和他妈的关系,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总之,自从郑源13岁那年他的父亲转业回到燕城,再到大学毕业前夕父亲去世,他和他爸妈都是水火不容。而家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俩时,郑源突然浪子回头般顾虑起他妈来。没事儿就回家去嘘寒问暖,工资一半都上交母后。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哪只孤魂野鬼上了郑源的身了。”刚开始的时候,连郑家老太太都觉得奈闷忍不住调侃郑源。见他一脸无奈,又继续说,“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按月上交工资,就说明你是个孝鬼,我不会拆穿你的。”
郑源父母四十得子,却不怎么宠溺。导致郑源一直觉得自己绝对不是亲生的。连他妈年轻时候在转业地认的干女儿的儿子,都比自己受优待。郑源家回燕城后,每年都会给他寄各种东西,暑假还会接他来玩儿。
这个干女儿的儿子,就是欧阳文思。
现如今,欧阳文思在这个城市里和郑源同一所大学毕业,找了个妹子当女朋友,在研究机构做了个小职员。虽然两个人工作后联系没有上学时那么频繁,但他结婚买房也还是兜兜转转的要找郑源借钱。
郑源心里有几百个不乐意。
且先不论“结婚买房该不该向家里要钱”这种人类的终极问题,郑源对于他一味的为妻求全就极其看不入眼。
大丈夫何患无妻。就是秉承着这一人生根本理念,郑源虽活了26年,女朋友的总数却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数清。而在对方苦劝他不要在大学休学去四处游荡不成的情况下,两人就一拍两散。
现在欧阳这个妻管严竟然向他借钱讨好老婆和丈母娘,郑源的态度可想而知。
但是,郑源竟然答应要借钱给欧阳,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食堂锅炉的余震震坏了脑子。
欧阳来借钱的当晚,郑源翻出自己的存折,加上利息一共是55832·65元。还有一张□□里应该还有七千来块钱。
6万多一点儿,三年来的血汗钱啊。郑源想想都心疼。如今还要找补3万多借给欧阳,郑源的心在滴血。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就不能反悔。
可是这3万多,去哪儿找补呢?
为了欧阳的老婆向朋友借钱,犯不着。
为了欧阳的老婆向母上借钱,做不到。
但是这种情况,郑源找自己的妈,也就是欧阳的干姥姥要钱,是最方便,也是最有可能要来钱的。其实就算是欧阳自己去找郑家老太太,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出养老钱给他的。
郑源现在严重怀疑,欧阳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拿不出10万,一定会找他妈借钱。但是郑源管自己妈要钱,不比欧阳自己去借钱来得更有尊严么。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明知道被下了个套却无从挣脱,只能等着被宰的兔子,就是郑源现在的感受。
郑源把存折塞回档案袋。可那张绿色的存折,怎么都不肯安分的缩回袋子里。郑源撑开袋子一看,袋子里还有一张存折。两个指头夹出来拿在手上中,暗红色的存折封面上有几道因为卷折造成的折痕。打开看看,户主是欧阳文思。这张存折的明细上只有一笔存款,5年前的夏天存进了5000块钱,始终没有从银行取出。
郑源将两个存折收整好,重新放进档案袋。
本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揣测欧阳,但欧阳要买房结婚这件事却始终让他烦躁不堪。
第二天,郑源上午没有接到命令,于是中午时便来到报社待命。从办公室公共区的架子上拿过今天的报纸,郑源在手里掂了掂报纸的分量,报社的报纸比三年前薄了一半。经济不景气、纸媒不景气、大家都不景气……导致这份曾经很有影响力的都市报越走越难。
尤其是今年以来,报社里不断的人事变动,更是让人沉不下心来工作。时不时听说之前的老同事跳槽到了哪家公司,或者报社的那个中层领导跳槽去了新媒体做了个小头目。
“实在干不下去了我也……”成了郑源他们私下谈起工作时的口头禅。
郑源坐到自己的工位前,打开电脑。隔壁飘来一阵红烧鸡块的香味儿。看来又是从外边采访回来的记者在吃着已经过点儿的午饭。一个圆脑袋伴着香味飘过工位之间的隔板,神秘的瞅着郑源。
“听说了吗?”
“没有。”郑源没有理会瘦长脑袋的主人,径自翻开报纸。
“你还没问我是什么事儿呢?”圆脑袋的主人叫顾钧,同是突发新闻组的记者,也是郑源“原装”的高中加大学同班同学,喜欢时不时地八卦一下调剂生活。
“什么事儿?”郑源配合着,翻了翻眼皮。
“听说,咱们部门要裁人。”
顾钧很少说正经事,没想到一说起来就这么惊人。郑源赶忙放下手里的报纸。
“裁谁?不会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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