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像是有心事,能告诉我吗?”黛丽盯着青年马夫苍白的脸庞问。
青年马夫习惯地耸了耸肩,苦笑道:“小姐,我能告诉你什么?
命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您相信命运?“
“这是老天爷的意思,不由得你不信。”
“这么说,”黛丽似是抓住青年马夫的话柄,站起身来说,“我做的‘马背上的梦’也是老天爷的意思罗!”
黛丽这一明显表露,使青年马夫无所适从地低着头,报以凄然一笑。
黛丽仍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您不说话?难道您不认为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吗?”
青年马夫耸耸肩,含糊其辞地说:“唉,或许有一点点吧!叫我怎么说呢?”
黛丽走到青年马夫面前,肃然问道:“您是不是很烦我?”
青年马夫对着黛丽的两汪眼泪,强忍悲戚,向她摇了摇头,即在此瞬之间,一股来自心底的冲动,如干柴碰上烈火那样熊熊燃烧起来,使他一时晕了头脑,陡然张开两臂,将黛丽紧紧搂住,用那干裂的嘴唇,吮着黛丽这无比圣洁的甘泪。
黛丽紧贴在他的胸膛,心儿急剧跳动着,突然的拥抱使她心花怒放,四肢瘫软。她渴望的湿润的嘴唇,期待着他的亲吻……
然而,青年马夫却像触电似的,顷刻间从柔情中震醒过来,他推开黛丽,坚决说:“不,小姐,我不能!这样太自私了!”
“啊——”黛丽打了个寒战。
青年马夫这粗犷而厚憨的举动,倒叫小姐一时羞得小脸飞红,哭了起来……
无论青年马夫如何劝慰,黛丽只是不依不饶,还不停地泣滠:“早知如此,您当初为什么舍命救我?为什么还要给我治病?
呜……我真不该……活着……来见您……呜……”
青年马夫急不可耐,用拳捶自己的胸膛:“都怪我,小姐,怪我,是我不好!我,我让您活活受罪,受折磨!”
黛丽见青年马夫捶打自己,慌忙捉住他的手,心疼地说:“你——”
青年马夫如万箭穿心,他极力避开黛丽的眼睛,无限痛悔说:
“小姐,我对不起你,请原谅!小姐,你是天上的明星,我是荒野的流萤;你是那样高贵、纯洁,而我,却是如此贫寒、卑贱……小姐!”
“小姐小姐!”黛丽推去他的手,生气地说,“您张嘴就知道喊‘小姐’‘老爷’,‘老爷’‘小姐’,那样卑躬屈膝,跪倒在豪绅恶贵面前,您的尊严、您的人格,您的高傲的心在哪里?都喂狗了呀?!“
黛丽气到冒火了。
“小姐,请原谅!“青年马夫哀诉,“我不能这样做!
青年马夫肝胆俱裂地颓然欲倾,他捂着胸口继续叨絮着……
黛丽不忍听下去,她心如刀割,柔**断地扑上去,用手堵住青年马夫的嘴,坚定地说:“亲爱的,你不要再讲下去了!生活中那有落水者拒绝救援?那有犯病的人讳疾忌医?……但愿利剑能斩断您心中的万重愁云!“
青年马夫心潮澎湃,万分激动地握着黛丽的手,十分诚挚的单膝跪倒在她的面前,恳切说:“小姐,你是天底下最难得的好人,我庆生非常感激你对我的善心和爱意。我知道:你为了挽救我,为了帮助我摆脱这人间的苦海,几乎送掉你宝贵的生命;你这种崇高的气节,上有天晓,下有神明,我庆生终生矢志不忘!可是我不能,我也不配,……尊贵的小姐,在他人嘴里,我不过是个卑污的马夫,我不值得你留恋,更不值得你爱慕,请你原谅!小姐,离开我吧!快奔向你远大的锦绣前程……”
黛丽紧紧捉住青年马夫的手,无限同情、无限悲切说:“不,我爱您!我——爱——您!“
“小姐,不能啊!我不能耽误你……我宁愿死也不能……连累你……”
青年马夫激动得不能再说下去,他的理智和自尊心使他产生了一股莫可名状的驱动力;他沉痛地解脱黛丽的手,猛地站起,冲向近旁的乌锥马——
“您要去哪儿?!”黛丽小姐见青年马夫跃上乌锥马飞跑起来,急的厮喊着,不顾一切跑过去,纵身跳上枣红青鬃马,紧紧追着乌锥马;枣红青鬃马善解人意,好像晓得小姐的心思,要履行她梦中倾心嘱托那样,犹如四蹄生风,腾云驾雾,终于在草原深处截住了乌锥马……
然而当黛丽拦住青年马夫时,由于追得太急和惊悸过度,精疲力竭地哀叫一声,跌落马下……
当黛丽缓缓苏醒时,她看见浮泊长空的彩云在飘摇,看见茫茫的原野在旋圈,她轻叹着,不知是在梦游天国还是在醉向黄泉……
渐渐,她看到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还有那张似曾相识的俊俏的面孔。一只热乎乎的大手在轻轻揩着她额上的汗水,擦拭着她眼角边的泪珠……
“小姐,是我,是庆生……”黛丽耳边响起这亲切的声音。
“啊!”黛丽小姐醒了,是这亲切的声音唤醒了她,使她像睡在摇篮里、睡在母亲怀里的婴儿那样,“哇”一声哭了起来……
青年马夫庆生更似自阴曹地府重返人间与亲人见面的游魂、悲喜交集地潸潸而泣……终于,两双饱尝爱情泪水的眼睛,久久地、久久地交汇在一起……
“你不嫌弃我吗?”抱住黛丽的青年马夫愧疚地问。安然躺在青年马夫怀里的黛丽望着他的眼睛,真挚而深情地摇了摇头。
于是两颗燃烧着爱的烈火的心跳在一起,两张赤热发烫的脸膛互相紧贴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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