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杀手从各个谷堆后突然腾起,以环状的阵型向他靠近,慢慢锁住圈子,拖在地上的长刀将碎石与沙土比直地划出了八道口子。周霆琛见他们虽来势汹汹,但并未用枪,心下明白了七八分,只盯着他们缓慢推进的脚步来判断突破口。八人本是谨慎的小步前进,行到一半时,突然大吼着极速冲向周霆琛。周霆琛却并不着急。那八人看似步伐整齐,但终究有快有慢,周霆琛果断地判断出最先近身的人,余光瞥见他挥刀落下时,身子贴着那刀锋劈下的弧度敏捷的转开,换步到他身后,绕出包围圈,猛地挥肘将他击倒,趁他瘫倒在地顺势给他一崩。此时第二人已举着刀近了他的身就要砍下,他一惊,立马给他暴露遮着的肋侧就是狠狠一击,那人吃不住痛斜着倒下,正好撞在下一人的身上。周霆琛一个箭步过去夺了他的刀,连带着二人一同刺去,血肉被刺穿,发出“呲”的一声,周霆琛一脚踹开了他们,忙对付第四个赶到的人。第四个人横着刀刃扫向他腰,周霆琛凌空弹起,翻到他上方抓住他的肩向后就是一个过肩摔,此时又有人赶到,周霆琛一枪扫向他后踩着那人的喉咙着了地,脚下一用劲,便将他脖子踩断。又有两个人同时绕到了他身侧,周霆琛迅速拽住两人持刀的手腕,大力迫着它们扭了个圈,把刀抹上他们自己的脖子。与此同时,最后一人站在谷堆顶将枪口对准了他。周霆琛毫不示弱,立马回过去一枪,可扳机却按起来轻飘飘的,他这才发现没子弹了。他一惊,赶紧打了个滚躲开,子弹正好打在他刚才的位置,溅起了一小撮泥花。他无暇多想,继续逃着,只希望天能佑自己躲过这一劫。那处却突然起了一声枪响,有谁支吾了一声从高处摔下的声音传来。周霆琛吃惊的回头,看见安逸尘站在远处低着头沉默着,人虽然已死,可他那持枪的手臂还笔直地指向那端,久久不曾放下。
周霆琛乍一见他,脑袋晕晕的,有些发愣。待那人走到身边,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他发现身上都是污泥,觉得十分恶心,便拂手去掸。他人长的高,风衣又长至膝盖,胡乱的掸了几下,灰尘只是从一个地方弹到了一个地方,再跳到另一个地方。又试了几次,仍是不见效果,他觉得很是尴尬,便索性将外套扯了下来揽在手上走了起来。经这一下午的动魄惊心,此时隐约可以瞥见皎洁的月亮露了身影。他们并肩走在路上,傍晚裹着水汽的风从地底不时窜来,安逸尘瞧着他刚出了汗,怕他着凉,便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周霆琛见他突然伸过手,有些吓到,生硬地回了句:“不用。”但安逸尘仍是坚持,周霆琛本就不会推辞,又忌惮着刚刚的救命之恩,怕再拒绝辜负了他的心意,便干脆挥开自己那脏兮兮的大衣强忍着重新套上。安逸尘见他孩子般赌气的举动,愣了一下,觉得傻气的可爱,不由得笑了出来,把刚刚的烦恼消去了大半。不过他还是很生气。他穿上外套,装作不在乎的问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周霆琛没有答话,安逸尘见状心中不免又沉重了几分。他想了想,认真地问向周霆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乱党的头目是森下洋行,按照将军的脾气,是要杀无赦的。这分明是你让你送死去啊。”周霆琛听了这话,很不舒服,便重重的回答:“我奉道义,不为自己。”安逸尘听他这么不在乎自己,心中担忧,刚想说些什么,周霆琛却开口打断:“不用如果。乱党的头目,就是森下洋行。”安逸尘自然明白,但不知道周霆琛是如何确定。周霆琛见他神态疑惑,以为自己终于抢先了他一步,微微骄傲地说:“当我看到那些刺客选择用□□而不用枪杀我时,我便知道,森下龙一是要我死的明白。”安逸尘听了,隐隐猜到森下龙一只是想抓住周霆琛去逼沈之沛就范,稍微放了放心。他点了点头,不说话,周霆琛却比了一个“四”的手势,正过来反过去看了看,冷冷笑道:“四个,哼,他们计划的真是万无一失。”安逸尘不明白,便问他。他却摆摆手,偏头看向安逸尘:“别说我了。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猛然听得他提及自己,虽知道他不是关心自己,可心中还是像灌了刚刚融化的蜜糖一般又暖又甜。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不想让周霆琛担心,便岔开了话题,问道:“你平时使匕首吗?”周霆琛觉得有些莫名,点了点头。安逸尘从贴身处取出一个用白帕包着的东西,递给周霆琛。周霆琛犹豫地接下后掀开帕子,正听得安逸尘温和的说:“这把匕首送你。以后若遇到紧急情况,也能拿它防防身。”那匕首的钢柄被褐色软皮细心的包着,手感极佳,匕刃用了罕见的合金钢,精心的设计成子母刃,刀锋上暗有流纹从柄处流畅的延伸到刀尖,一气呵成似浑然天成,周霆琛看着就觉得畅快无比,竟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安逸尘见他没有拒绝,继续试探道:“如果你执意要与森下龙一为敌,那就让我和你一起行动,不为别的,就为提高任务的成功率。不要再拒绝,好不好?”周霆琛一愣,本能就要吐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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