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徐青枫又笑:“胖子不光有人权,还都是潜力股。”
他摸了摸梁晋的头发,认真道:“更何况这个小胖子,长的像是个雪娃娃,性格又超级软,不会骂人,不会打架。他天天追在我后面,从来不惹我生气,我惹他生气了他也会反过来哄我,这叫我怎么不喜欢呢?”
梁晋知道他在夸自己,被说的有些害臊,又忍不住想听。
听来听去都不像是自己了。
他忍不住在徐青枫的胸膛上画圈圈,好奇的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徐青枫想了想:“工作之后?大学的时候?高中?”他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喜欢上了,好像还很久的样子。”
他摸了摸梁晋的头发,最后温柔的在后者的额头上亲了亲,说道:“睡觉吧,睡醒了慢慢给你讲。”
梁晋很快乖乖睡去,鼻翼轻轻扇动,嘴巴也跟着微微吐气。徐青枫看他睡熟之后放开他,给他盖好被子后蹑手蹑脚的绕到床尾,小心的掀开了一点被角。
梁晋的左脚还好,右脚却全都冻了。这会儿睡着了,脚趾无意识地在床单上轻轻蹭着,显然还是有些痒。
徐青枫的眼皮跳了一下,不一会儿从外面又拿了一管药膏,握住了他的脚轻轻的揉了起来。
梁晋小时候冻过脚,可能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徐青枫却是印象深刻。
徐爸爸被抓进去的时候正好是冬天,徐青枫当时不过是个皮孩子,家里没了大人照料生活一下子乱套了。先前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徐爸爸虽然人糙,脾气也犟,但是对孩子却是真好。徐青枫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生活技能却没掌握多少。
他当时难过彷徨,又要快速的学会处理各种繁琐的事情。后来寒潮将至,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过冬的棉鞋。去年棉鞋已经小了,现在穿上去脚趾头都要缩着。单鞋又冻脚,坐在教室里的时候脚背上冷风直刮。
那时候梁晋还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小胖子,见徐青枫这样死活要换着鞋穿。刚开始徐青枫格外排斥这样的同情,直到和梁晋换过一次鞋子后,体会到了松软的羊毛靴子是何等的舒服暖和,他就再也不想脱下来了。
最后俩人达成一致,白天的时候换着鞋子穿,晚上的时候各自穿回自己的。徐青枫皮糙肉厚的一冬没事,梁晋白嫩嫩的脚趾头却肿成了小包子。
第二年的冬天徐青枫已经吃喝在了梁晋家,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羊毛靴子。但是梁晋的脚却一年冻了年年冻,稍微受点冷就反复红肿。他痒急了就想挠,一直要挠的发疼才能感觉舒服些。梁建军和保姆虽然着急,却又没什么好办法。后来还是徐青枫从村里老人那讨来了秘方膏药,每天不敷药的时候就把梁晋的脚揣到怀里,按照老中医教给的法子一点一点的按压揉捏。
梁建军以为他是知恩图报,为此对他态度更加和缓。
徐青枫心里却清楚,这冻疮是因自己而起。而他这么做的原因,除了一部分的报恩之外,却更多的是想表现给梁建军看——他既然选择了当别人干儿子的路,就再没打算拾起过那些四零八落的面子和铁骨,唯有给自己争取更好的条件,才是他的唯一目标。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伊始都是你情我愿,最后又能终得善果。
在三个月之前,徐青枫还觉得这是一句废话,直到那个并不算明媚的上午,他漫不经心地拿到体检单时,才终于觉出一点悲凉。
——
徐青枫极有耐心的轻轻揉捏着,等梁晋的脚终于热乎乎的反过劲儿之后,才给他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他翻了一下,先给秦时回了过去。
秦时刚接通就叹了口气,问道:“梁晋睡了吗?”
徐青枫嗯了声:“睡了。”
“哦,”秦时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是打算告诉他了?”
徐青枫顿觉头疼,捏了捏眉心道:“……还不知道。”
他和秦时向来不对盘,这会儿因为梁晋的事情再次联系,很多地方依然不习惯。
秦时也没什么耐性,口气忍不住有些讥讽道:“你不知道?人都回去了你还说不知道?还是你打算再来一遍什么移情别恋让梁晋死心的戏码?”
他听徐青枫没有反驳,忍不住有些气愤:“拜托你要演戏也演的真一点,一开始谁说的长痛不如短痛?我推了半年的工作就为了你这破事,你都干了些啥?别人的短痛是一刀切,你呢,你连个移情别恋都演不像,你那是一刀刀的凌迟!这几天他好不容易有些松动,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徐青枫的脸色终于沉下去,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做不到。”
秦时:“……”
“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亲热,也做不到看着他难过伤心,只要我还能活一天,我一点都不想让他和别人靠近。”
秦时一噎,半天后忽然语气不明的说道:“徐青枫,你向来这么自私。”
他明显话里有话,徐青枫眼睛微微一闪,却点头道:“……对。”
秦时:“……”
“我承认我自私,同时也对在花园酒店的事情向你道歉。”徐青枫沉默了一瞬道:“我原想的太简单,以为只要和梁晋分开,他终究会遇到更合适的人,过上比现在幸福的日子。这样即便我日后撒手而去,也算走的无忧无憾。可是我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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