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不干?抓紧时间,新生要报到了,这边着急,装上了检查合格现场就给钱,报到那天之前,装上一个给一个的钱,其余的年底一起结款…….”
“啊!哎呦!啊!那个刘校长,你等会儿,我叫上人马上就去啊!”
新生报到那天,还有两层楼的学生寝室门没有装上,公孙弘在那两个楼层接待新生和家长,家长看到寝室门还没装完,对学校很不满意,没等公孙弘说话,正在装门的一个人就跳过来说,
“姐,我跟你说,咱们老板就是个2b,人家刘校长说为了学生安全让弄防火门,他耳朵漏了没听明白,这不吗?咱们赶紧来换来了,放心吧,马上就换好,保证不耽误孩子睡觉。”
家长很满意,跳过来的那个人就是老板本人。
后来在长安圈里,有不少关于刘彻和钻石传说,据说某暴发户开y,炫耀自己家大厅里巨大的吊灯都是施华洛世奇水晶,被众人鄙夷——刘彻家的吊灯是钻石,而且大得多,据说走廊里的小吊灯也是钻石做的。更有人说见过刘彻家的游泳池,下面一层钻石,直到刘彻去世,还有人说刘彻的墓里面满满的都是钻石……刘彻在某次专访曾经说过,如果他在家里打碎个玻璃杯,把碎片扔到门口的垃圾箱,看到的人都会过去翻翻是不是钻石。
那年十月正好是汉大的四十周年校庆,因为准备得很仓促,仪式和典礼都不是很盛大,但却有不少重量级嘉宾出席,气氛欣欣向荣,道贺的花篮密密匝匝地从老旧的行政楼门前一直摆到了走廊深处,让人无处下脚。
病入膏肓的窦漪房坐着轮椅出席了她生命中最后一个校庆典礼。典礼结束的时候,窦漪房让刘彻独自送自己回家,在刘家的老宅里嘱咐刘彻,
“刘彻啊,奶奶今天真高兴,没想到能经历四十年校庆,这道坎儿算是挺过去了,汉大也有钱了,咳咳咳咳咳,你爷爷和爸爸,都是苦了一辈子,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一分错钱也不敢花,兢兢业业才把汉大经营下来,嗯…..咳咳咳,你爷爷和爸爸寿命都不长,都是,咳咳咳,都是累死的。汉大原来没有钱,但是大学,宋院…….咳咳咳咳咳…….宋院是有钱,却是学院,咳咳,没钱照样能艰苦奋斗,有钱,咳咳咳咳咳,有钱却也有不少纸醉金迷玩物丧志……从前因为没有钱,汉大有很多该做的事儿没做,有很多想做的事儿,没有力量做,你…….以后…….要想好以后……..好多事儿才刚开始,才开头儿……..明天,咳咳咳咳咳,找律师换银行的印鉴,咳咳咳咳咳,财务的权力也,咳咳咳咳咳……以后好好干。”
窦漪房没有看到来年的春色。
刘彻生性凉薄,对于这个一直培养自己又压制自己的奶奶的故去,并不感觉那么悲痛。
凉薄,经常被用来形容刘彻这个人,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和凉薄简直互为代名词。在国营集体铁饭碗末世狂欢的岁月,他的西方化商学管理是那么的冷血而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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