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冲过去,一把推开压在温清身上的萧靖州,拉起温清护在怀里。
萧靖州怔愣间被祁阳大力推了一下,撞到后面的沙发角,踉跄一下,差点没翻过去。
他看着祁阳问温清有没有怎么样,温清摇头,然后祁阳担心的把温清搂在怀里,眉宇紧紧地皱在一起。
这次温清没挣扎,只是静静地靠在祁阳怀里,昏暗的室内,萧靖州却能看到温清安心的表情。
那一刻,萧靖州想,为什么那一天当他和祁阳面对相同的场景的时候,做出的选择却如此不同呢。
为什么那一天他就没有一把拽起祁阳怀里的温清护在自己身后呢。
为什么那一天他就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俩重叠的身影,身体却无法动弹呢。
为什么那一天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径直的回屋了呢。
为什么他祁阳就能无所顾忌地拥抱亲吻那个人呢。
萧靖州在一旁愣了好一会,也不理会祁阳狠狠地瞪着他的目光,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温清。
三人都没人说话,祁阳眼睛撇向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温清低着头,表情昏暗不明;萧靖州就只是看着温清,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一会,祁阳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是来拿钥匙的。”
进鬼屋之前,工作人员提醒他们兜里最好不要随身携带东西,祁阳又没带包,就把裤兜里的钥匙放在了温清的休闲双肩包里,回到家发现钥匙不见了这才找来。
温清缓缓起身,“我给你拿。”
祁阳拿过钥匙就准备离开了,临走前背对着他俩,说了一句。
你们还是分开住吧,温清不行住我那。
祁阳回到家,进门没换衣服没脱鞋,也没理小桃儿坐在沙发上啃着方便面幽怨的眼神,径直回了屋,重重扑倒在床上。
脑子乱成一片,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他浑身难受的简直要炸开
祁阳把脑袋深埋在枕头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眼珠被被单刺的几乎流出泪来。
他忽然又翻过身来,脸朝上仰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目光有些涣散。
他脑子里快速地闪过这一天发生的一切,无论哪里都有温清那抹单薄发白的身影。
那人笑着时候脸颊上浅浅的梨涡,那人皱着眉时眉宇间刻出的沟壑,那人一举一动带起来的清风,那人一颦一笑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
像个魔咒,那人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刻在祁阳的脑袋里,他忘不掉。
祁阳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嘴唇一跳一跳的,频率就像自己的心跳,那个从浅啄到深吻的感觉现在还一圈一圈的荡在祁阳唇边,唇齿间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人的气息。
曾经那人也是这样沉默着承受着明瑾对他的索取的吗?
祁阳愣愣,为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好笑。
他抬手轻轻地放在前额上,嘴边竟弯弯的勾出一抹笑。
那人和明瑾的事,关他祁阳什么事。
莫名其妙的,他又禁不住回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
那天晚上他从明瑾家出来以后,后面止不住的流血,无论祁阳捂上去多少治疗软膏,就是不停的渗血,伴随着还有污浊的液体流出来,最后他还是去了医院。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医生看他的眼神。
那医生给他开了一些外敷麻醉药,还有一些促愈合裂口类的药,叮嘱他最近只能喝稀的,过段时间再来复查。
走之前医生叫住他。
以后不要做了,好好爱惜自己。
那之后一段日子他简直生不如死,各种拍档排期能推后就推后,不能推后的全辞了。
明瑾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事业正处在上升期这是干嘛呢。
祁阳两只手握着手机,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明瑾骂道,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舒服的,矫情完赶紧回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祁阳听着里面的一片忙音心下一片惨然。
他坐在马桶上,突然弯下腰,哽咽的声音压抑。
明瑾当然不知道那晚上是谁。
那人做完就走,连一个晚上都不肯逗留,他明瑾又怎么会特地去找这个傲的不行的傍家儿。
祁阳有时候会很后悔,他很想知道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没走,早上醒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他幻想过无数次,明瑾亲吻着他道早安,他愿意窝在明瑾怀里再也不醒来;明瑾温柔地抚摸他,只要明瑾想,他甚至愿意忍受疼痛再来一次;明瑾火急火燎地送他去医院,陪他一起接受医生像看怪物的目光。
明瑾醒来后皱着眉看他,他说没事没事,我自己能走,明瑾叹了口气,送他去了医院。
最后,就只有这一种情况是可能的。
就像他们的第一次接触。
趴地上亲吻大地母亲啊,赶紧起来,臭小子。
自己走。
……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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