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迷彩服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包白色的药片,均匀地分给每个人,接过它的人都沉默着,脸上带有严肃的漠然,他们已经再熟悉不过,这是氰化钾,沾到舌头的一瞬间就可以停止呼吸。
“如果不幸被俘,你们都必须服毒,”费尔用如同例行交谈一般平常的口气传达着冷酷的命令,“当然,我也不例外。我对各位的忠诚有绝对的信心,但这一次,我们无法负担泄露丝毫情报的责任,若是让敌方知道我们入侵的目的,就等于刺激盟军加快将飞机投入实战的进程。”
交代好这没有后路的后路,他不作停留,继续开始任务的话题。
“新型战斗机的原型机在出厂以后都会由空军学院最好的机师队伍进行试飞,这个惯例应该是不会变的。虽然我们采用很多手段进行过侦查,但仍没有明确原型机的具体位置,更别提一直被严密保护起来的主设计师了。我们在这里呆得越久就越容易暴露,不可能有时间对整个学校进行地毯式搜索,依我看直接去问关系者还比较省事。”
接着,似乎被缺乏水分的粮食呛到了,他咳了几下,抓起水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你们之前都已经看过岚啸成员的资料了,他们就是担任试飞的机师队伍,一定非常清楚飞机的位置和相关情况。明天我们要易装潜入空军学院,尽量在下课的时候混在学生中活动,虽然已经帮你们准备了假证件,但是也要尽量避免引起值班警卫的注意。先确定他们的位置,再根据现场情况锁定目标。我必须先强调一点,低调行事,一旦惊动了大部队,我们就麻烦了。”
“特别是你,莱奥,”他说着转头看着坐在离群的角落里,正在聚精会神地擦拭着手中一柄光亮的短柄钢刀的红发男子,那人的眼睛里藏着和蛇一般危险的信号,“我们这次不是搞突袭,在暴露身份前绝不能杀人,明白了吗?”
“哼,”他轻蔑地斜过眼睛,看着他所不屑承认的首领,“真是无能啊,费尔。”
“我可不是跟你来玩捉迷藏的,只不过是抢一份武器资料而已,那群没有上过战场的小兔崽子很好吓唬的,只要控制一个教室的学生做人质,他们的校长就会乖乖地把图纸送给我们,民主国家的政府就如同兔子般懦弱……”他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那把打过蜡般清亮的匕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非常着迷于自己所描述的那个场景,“不照做的话,那就一点点把他们的手指砍下来。”
“你真以为皇家军校是个幼稚园吗?”一个士兵忍不住揶揄到。
费尔轻哼了口气,似乎已经习惯这个家伙的思维模式了,若不是看中他出色的实战能力,他还真不想把这个激进份子带在身边。随后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如大理石雕般刚毅的面孔,他们的唇角在暗淡的脸色下方如同一把铁锈色的锁,都是从来不多话的好士兵。
“没问题的话,就留一个人守夜,其余的人休息吧。”
“姐姐……”
俊流在深重的困顿之中被吵醒的时候,他翻了个身,听见齐洛清晰的呼喊声。
“姐姐……”
他为了让意识明晰起来而停顿了一秒,随即便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正在呻吟着的朋友身边,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那热度就如同工作过度的引擎。
正想着去搓个冷水毛巾来的时候,他的手被这个烧得意识模糊的男孩抓住了,剧烈的不适感让他忘记了力道,疼痛从那冰冷的手指传递了过来。
俊流被他不知轻重的力气捏得倒吸了口冷气,他试着挣脱却没有成功,齐洛死死抓住这唯一活动的物体,不顾一切地将他拽过去。
刚刚接触到身体的温度,齐洛便一把将他抱住了,力道之大如同猛狮死死捕获了一只瘦弱的猎物,俊流下意识用手肘撞击他的胸口,过激的反抗似乎惹恼了他,头脑中狂澜的绞痛让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少年的肩膀。
“啊……!”
俊流被那狠狠的一咬痛得喘不过气,他慌忙地挣扎,想要脱开这个如火钳一般滚烫地勒紧他的双臂,对方的牙齿却更深地嵌进他的肌肉里去,只有一层薄薄的衬衣遮蔽的皮肤很快渗出了鲜血。
头脑仿佛有上千条毒虫在蚕食着脑髓和神经,齐洛只觉比凌迟更加残酷的激痛,汗水不停地从他的额头上滑落到俊流的颈窝,两人的衣服都快被浸透了。他歇斯底里地抓扯着黑发少年的上衣,指甲在他洁净的背部刻画出殷红的轨迹,齐洛裸露在外的结实胸膛仿佛被水冲洗过一般,已经不再是少年的瘦削了,而已经是成年男子般的强壮,他粗重的喘息在那湿热的空气中升腾。
俊流咬牙抵受住那压力,被一个体能超常的男子当作发泄痛苦的对象并不是个轻松的差事,拼命乱动只会让撕扯的疼痛加剧而已,他索性用手反锁着齐洛,沉着下来等待理智回归到对方的意识中去。
窗外挤进的空气有着郊外独有的清澈,促狭的房间里压制着爆发,夜晚重新平静下来。少年温和地抚摸着他的脊背,直到感觉那绷紧得如同钢铁一般的肌肉终于松动了几分。
得知齐洛的情况是在午餐时候,听到多林大声抱怨他的室友一到晚上就会闹得不可开交,吵到他根本睡不了觉,俊流便私下找到了他,提出想暂时交换寝室。虽然这是明显违反纪律的行为,但多林面对仰慕已久的偶像,想也没想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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