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涯发现自己并非楚旬天亲子。
是母亲背叛了父亲?父亲可知道这件事情?因为知道,所以才对楚凌的态度与我不一样吗?那么这青城门的门主之位,等楚凌成年后父亲在日后会不会将此位传给他?若是楚凌知道此事,是否会与他针锋相对?若是护法和堂主门知晓此事,是否都会弃他而尊楚凌为门主?……
楚涯的被害妄想症越发严重,在楚旬天游历江湖后,便对楚凌百般责难折磨。
同时楚涯对武术也更加急于求成,心思浮躁,心魔又重,这一次便走火入魔失了大半的武功。
对于这些经历,萧阑只想说想太多真的是病,楚涯的过去就是一出自作自受的心酸历程。
此时萧阑虽然不算是武功尽失,但是却也和平常江湖之人的武功差不多,也不知何时便会被其他人察觉。这对楚涯来说肯定是顶天的大事甚至可能会威胁他的门主之位,但是对萧阑来说却是不值一提,另一件事却是让萧阑更加烦恼。
楚凌,楚旬天的亲子,却被楚涯嫉恨更私下百般折磨的少年——是他。
萧阑已经不知道这个他,应该用什么名字来替代好,是何墨,亦或是亚尔曼。
兜兜转转,他在另一个世界却还是遇到了这个人。
尽管已经预想到,但此时萧阑的内心却还是因此而动荡翻涌。
到底要不要去见他?
萧阑过了会儿,心里有了主意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堂厅的暗道里回了房。楚涯好歹也是青城门门主,虽然造诣不及楚旬天,但也不是寻常人。萧阑有了楚涯的记忆,自然易容也并非难事。
入夜后,萧阑看着镜子里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不禁觉得有些神奇,忍不住做了个鬼脸然后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平凡的脸也同样做着鬼脸。换了一套不太显眼的暗色衣服加披风,吃了一粒暂时可以使声音变得低沉的药丸,萧阑看着镜子点了点头。
他现在就算要去见楚凌,也不便用楚涯的脸去见。楚涯原本就是一心要折磨楚凌的始作俑者,这样去只怕会让楚凌更加生厌记恨他。
在自家的门派里用轻功乱窜对于萧阑也是得心应手,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也是不错,他在楚旬天教导下学得最好的两样,一是青城剑法,一是练就了一身好轻功。即使此时内力武功大失,却也仍能做到出行神不知鬼不觉。
夜很静。
连风声都听不到,却能看到婆娑的树影。
萧阑静静地站在那柴房之外,看着那上锁的门,凝站不动。
直到过了很久,萧阑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蹑手蹑脚又心怀忐忑地站到了门口。
他随手便拆了那已经腐朽的锁,只看到小小的柴房里,在角落的草堆里蜷缩着躺着一个瘦弱的身体。夜晚冷得很,楚凌的年龄就连萧阑自己也记不清了,约莫也才十四五岁。明明是楚旬天的亲子,却被故意关在这冰冷的柴房里,比奴役还要不如。
楚旬天不在门派里,已经云游江湖了多年,这门派完全就在楚涯的掌握里。他不想让楚凌好过,下面的人心里知道也不会多言。青城门的下人不会多管闲事,但是有些人却会帮衬着楚涯折磨楚凌当做变相的献衷心。
月光透过漏风的瓦砾,照在地面上,朦朦胧胧而又冰冷的白色。
一个人缓缓靠近角落,犹如天狗食月般光线遮住,然后缓缓地移动。又过了会儿,月光被重新吐了出来,而人影已经站到了角落里。
萧阑无声地看着楚涯沉睡的脸庞,那熟悉的面容却让他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然后忍不住俯着身子,指尖缓缓向楚涯的脸靠近。
“你是谁。”那沉睡之人突然睁开了眼,漆黑的眼里满是警惕和戒备地突然出现的萧阑。
萧阑被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伸了回去,然后猛地退后一步。
这被夜袭的人没被吓到,反而是夜袭的人被吓退了,萧阑顿时觉得自己真没脸。
“我是萧阑。”萧阑将自己先前想好的一番说辞说了出来,“楚老门主对我有恩,收我为徒授之武功。你是楚老门主之子,我知你在这里处境不好。虽无以回报云游江湖的楚老门主之恩,但你是恩人之子,我来助你也是一样。”
那瘦弱的少年眼神死气沉沉地看着萧阑,自然是不信萧阑这一番话。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反而冰冷僵持了下来。
萧阑看着楚凌身上单薄的衣物,还有这破旧冰冷的住处,不禁皱了皱眉。
他心里不舒服,就像是自己家里的孩子被欺负了。
但是这气偏偏还没有办法出,因为欺负他的人就是自己。
当萧阑定睛看着楚凌时,才发现少年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红,呼吸似乎也有些不自然地急促。他觉得有些不对,踏出了一步,伸手摸上了楚凌的额头,果然滚烫得狠,“你病了怎么不说?”
楚凌的身体骤然僵硬着,似是不习惯萧阑的接近和触碰。
“我带你出去找人医治。”萧阑看见楚凌病了着,也不想再管原本想好的偷偷摸摸来见上一面,然后再从长再议的计划。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裹住了少年瘦弱的身体。
“不用。”楚凌低垂着眼看着身上落下的披风,黝黑的瞳仁深沉一片,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声音沙哑,不知是因为少年变声期,还是风寒所致,“过几天自然就好。”
萧阑不认同地皱眉,他果然还是觉得先前的亚尔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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