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容勉还拿着他一千两金,容益道正殷殷盼望着,容勉能将那一千两金如数奉还。
倒并非是容益道抠门,仅仅是容勉若能原数归还,这还能说明一点,这个三儿子也是个可造之材,这对于容家是有益无害的!
“孙伯,你派人去找那孽子,寻到之后第一个告知于我。”徐氏吩咐罢,让孙伯退下,自己抹着眼泪朝榻上而走,内心盘算着,今晚之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若是查的话,也要暗中进行,千万不能声张。
要不绍祺与周凝儿这桩婚事便成了吧?
之前徐氏瞧不起周凝儿与容勉有牵涉,周凝儿之母是柔夫人的姐姐。
但现在绍祺发生了这种事,还能怎么样呢,现在周凝儿倒是能配得上他的儿子了。
徐氏依然很担心,担心容绍祺醒来会有阴影,更担心秋闱之事,儿子以后是要做官的,若是心中伤痛治愈不好,如何能中举?
天色渐渐亮了,徐氏在一片忐忑之中站起身,容绍祺身上的烧退了一些,显然危险期过了,大夫又开了一些药方,便告退了。
孙伯依然没有消息,显然容勉还没有回来。
这个小畜生莫非钻到地底去了,竟然找不到他?
容府之内,那些随着一同救容绍祺回来的下人,被容开霁私下审问,心腹者留待后用,不是心腹者已秘密处置了。
幸那几个人下人签的卖身契,否则又有一番周折了。
只是却没有问出半点有用的信息了。
这一夜,容开霁没合理,乏得很,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一闭眼全是弟弟满身血的样子,心口便憋闷到不行。
容绍祺显然是被中途引开的,有人传话让他前去,他便恭敬而往。
看起来对方是个有身份的人。
容开霁捏捏眉心,想到了雁凝苑。
下人们说容绍祺是去雁凝苑的,但并未去成,之后便被叫走。
“看起来要等绍祺醒了之后,亲口说出来了。”容开霁叹息一声,站起身来,他惟一担心的是,容绍祺不愿意再提起此事。
而自己主动提起,会否令弟弟颜上无光?
“大少爷,您的莲子羹!”
门被哗啦声推开,亮光射入,容开霁不适地闭了闭眼,面前放着香甜开胃的莲子羹,秋香贤惠地侍候在侧,“大少爷喝吧,您熬了一夜了,身子会撑不住的。”
容开霁紧皱眉头,叹息般地朝外看去,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三弟那里,可有动静?”
自从秋香上次说到千字文,容开霁把于松派出去之后,便没有再听到荷院和浩恒院那边的动静。
秋香似乎就等着这句话,赶忙上前来禀道,“奴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大少爷,那个叫雷震的,被三少爷救回来的小乞丐似乎很不一般,上次奴婢看到他突然就消失了,跟鬼魂一样。是大白天啊,他就突然变没了,跟只白狐狸似的!”
自从容勉“有钱了”,院子内的人都换了一套新衣,竟是跟主子的一样贵重,那雷震就更甭提了,穿了一身月白,加上抽高的身子,细长的丹凤眼,看着就跟只小白狐狸一样,朝人笑时,三魂能被他迷走二魂,看得秋香都不敢瞧第二眼。
“嗯。”
容开霁对此事有些意兴阑珊,“还有呢?”
“还有还有!”
秋香赶忙从小袖口内取出一样东西,送到大少爷面前,“这个!”
那是一块树皮,确切的说是一块漆树皮。
容开霁拾起来左右看了一眼,听秋香继续说下去,“这是奴婢从二少爷身上掉落时捡到的,少爷您说,这害二少爷的人,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呢?”
漆树皮?
容开霁轻轻抚摸着,感受着上面的粗糙的纹路。
这漆树皮并不算新鲜,但是在帝都却没有植种的,只有在城外一户人家种植,很是一门手艺活,需要精心呵护。
在问过小厮之后,容开霁知道二弟并没有去过城外。
那么说这漆树皮并非是二弟自己带的,而是与害他的人有关系了。
“让人去城外康家查点看看。”
容开霁转头吩咐外面的下人,将漆树皮交给秋香,伸掌拍拍她的额头,“丫头,待抓到凶手,你是最有功的!”
秋香双眼冒星星,崇拜地望着自家大少,恨不得现在扑上去。
充满药味的房间内,半开着门,使外面的空气透进来。
容勉沉睡在梦里,感觉自己的身上一阵疼一阵热,突然那阵热呼的声,整个粘到他的腰上,烫得他整个惊醒过来,急急扭头看自己腰去。
一个老头正按着自己的腰,轻轻地揉了几下,这才收手,嘴里念叨着,“再贴两剂,差不多就行啦。男子最重要的是腰,可不能坏喽。”
见容勉醒了,老头转过脸来冲他一笑,“公子可曾感到舒服一些了?”
正脸看这老头,容勉才觉得他面容贵气,亮堂十足,身上的衣衫也是价值不扉。
容勉让孙伯做了不到十套衣裳,却十套加起来都没有老头这一件值钱……他深吸口气,伸出手朝老头去。
对方走近了一些,容勉伸手摸他身上的布料,“打哪买的?料子很好啊!”
身为布庄老板,首先穿得不能太寒酸。
身上所穿衣服的衣料要有“广告”效用!
容勉知道,老头这身衣裳若是穿自己身上,那必定起到广而告之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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