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半天,随着计划越来越完善,江山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梁建斌稍微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问到:“我说江山,咱们这么做合适吗?再怎么说,那也是友军啊。真要是给咱扣上个破坏抗日统一阵线的帽子,那咱俩可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尿了。”
江山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宽慰他到:“怕什么?是他李品仙不仁,那就别怪我江山不义了。本来要是他真心实意地对待咱们,那啥事儿都好商量。可是他现在摆明了要把咱猎鹰小队摆在日本人的案板上,那就怪不得我了。破坏抗日统一阵线?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咱们只要打出几场漂亮仗来,在国人之间打响了名号,你觉得,他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再给咱们穿小鞋吗?”
梁建斌仔细思考了一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关键是咱们现在得先打几场漂亮仗,然后再适当的收一收,这样才能显得后继乏力,更有迷惑性。”
两个人正商量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关机的电台突然又“嘀嘀”的响了起来。梁建斌疑惑地看着江山,问到:“这帮官老爷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不能一次说完吗?”江山无奈地摊摊手,一耸肩膀说到:“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虫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电台跟前,带上了耳机。
很快,江山就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神色,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电报抄录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似乎生怕弄错了一个标点符号。梁建斌见江山的神色,似乎也知道了这封电报的不同一般,也就不再出声打扰他。
十几分钟以后,江山终于停止了收报。小心地关闭了电台以后,他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电报,然后转过头,对疑惑地看着他的梁建斌说到:“八路军总部来电!”
梁建斌一时没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啥?哪里来电?”
“八路军总部,落款是副参谋长左权”
“咣当!”一声脆响,梁建斌手里的杯子落到了地上,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不过这会儿就是天塌下来,他也顾不得收拾了。他一个箭步冲到江山跟前,一把夺过电报纸,一字一句的看着,仿佛是要把那短短的几句话,都镌刻到自己的心里。
江山没有打扰他,他分明看到,梁建斌抓着电报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八路军总部发来的电报不长,只有短短几句话:“欣闻我部同志于敌后顽强抗战,不胜鼓舞欢欣,华夏有此热血栋梁之材,何愁日寇不除?中国必胜!中华民族万岁!”
过了好一会儿,梁建斌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背转身,偷偷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对江山说到:“不好意思啊,我情绪有些激动了。这得有小一年了吧?跟上级一点儿联系都没有。”
江山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他到:“嗯,这些我都理解。人之常情嘛。”
等到梁建斌的情绪平稳了以后,江山才继续说到:“好了,现在这倒是好事上门了。至少咱们能和直接上级取得联系了,对于下一步的发展和工作方向,至少能提出些指导意见。说实在的,让我抓军事我在行,让我搞管理、带队伍,我还真是个门外汉。”
梁建斌却有不同的意见:“我觉得,这事儿还不能操之过急。咱们刚刚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还是按照这个方向先走着吧。毕竟咱们在敌后,很多事情,上级根本不了解具体情况。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咱们还是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吧。”
两个人又是一顿埋头商量,然后梁建斌起草,江山发报,字斟句酌的给左权副参谋长回了电报。由于通联密码还没有确立,两个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简单问候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恐怕要等梁建斌和游击队建立联系,取得最新的通讯密码之后了。
这边猎鹰小队、第五战区和八路军总部鸿雁传书、聊得火热,那边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第二军的情报科里却是翻了天。由于江山他们或是别有用心,或是聊得一些没营养的客套话,所以这些往来的通讯,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密的明码电报。一时间,整个司令部里,负责电讯侦听的人员成了最忙碌的,一晚上没合眼,忙着不停的侦听和破译对方的往来通信。
“熊本君,你们忙了一晚上,就给我看这些东西吗?”第二天一大早,情报课长河间大佐把手里一叠厚厚的电报纸拍在办公桌上,冷着脸看着电讯组长熊本秀夫上尉。
听到上司语气里冰冷的寒意,忙活了一夜,眼睛熬的像兔子一样通红的熊本秀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自己这个顶头上司是什么脾气,他再了解不过了。这个带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像大学教授一样的家伙,实际上完美的演绎了情报人员的阴险、狡诈与凶残。他可是亲眼看见过,在满洲特高科的时候,这个家伙亲手用一把钳子,给一个抗联的情报员做了一次不成功的牙科手术,等到榨干了对方的所有价值之后,又把他一脚踢进了宪兵队的狼狗圈里
“课长,对方一晚上确实就是在不停地进行废话,没有交流一点有用的情报。”熊本秀夫小心翼翼地回答,一边说一边看着河间大佐的脸色。
“八嘎!你们这群笨蛋!对方使用的明码发电,会在里面说有用的情报吗?我要你们监听,是让你们搞清楚对方电台的方位,把这个该死的猎鹰小队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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