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陌惜曾因事被君墨宸救下,那件事,让陌惜的武功差点被废得干净,差点成为一个废人。他自小练着唱戏,那事过后,陌惜便重操旧业。
这如梦楼是君墨宸秘密买下的产业。陌惜说想要唱戏,君墨宸便吩咐让他唱。但是陌惜秉性古怪,总是想唱才愿登台去唱上几曲。其他的戏子也不过问他的事,也不敢过问。
这里属于金陵,但离都城还有些距离。君墨宸极少过来,这次来了,便指明了要听陌惜唱曲。
还指明了要听那“临川四梦”。
陌惜便一连七日日日在同一时间登台,唱着那四首曲子,唱着“临川四梦。”
“那曲子唯有你唱的听着有味。”君墨宸看着陌惜,便走到妆台前拿起笔轻轻在他眉上描了两道。
陌惜抬头看着君墨宸,一时无语。
君墨宸忽然笑道,“可惜少了双丹凤眼。”
“比不得你这双逆凤眼。都说了,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戏子那两个字,陌惜咬的很重。
“惜儿你别这样。我说过,若是你想,我可以给你几层功力的。”君墨宸伸手按住陌惜的肩,君墨宸理解不了陌惜心里的那份痛苦,毕竟他不是他,他也没有过那般遭遇。
“内力散了还可以重练,人死了却为何复活不了。”陌惜的眼里泛起了一丝痛苦,伴随的,是一抹杀意。
“惜儿。”君墨宸一时语塞,他不敢再多说,毕竟,多说是错。
陌惜的气息有些紊乱,他忽然抓住君墨宸,“快,快把我敲晕。”君墨宸来不及细想便照做了。自从陌惜遭人毒手,时至今日他还时常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然而陌惜并不再练功。
绝世武功也比不上绝世容颜,我终其一生却终究错付。
这是陌惜的原话,君墨宸抱着瘫倒在他怀里的陌惜,把他放到床上。
“惜儿,你终究不甘心,又何必?”君墨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痴人痴情。
陌惜生的一副好皮囊,又有着一副好嗓音。
只是爱错了人。
爱上不该爱的人,所以差点连自己也丢了性命。是个女子,面上看着温婉的女子。像江南的烟柳一般,如今却如烟散去。
谁让你爱上了他也看上的女人?君墨宸叹了口气,悄声走了出去。离开时还不忘顺手带上门。
******
“主子,这下打算去哪?”这一日,听完陌惜的小曲,走出茶馆。雨还在下,浅茶已经在这候着多时了。
君墨宸停了步子,想了一会,好像无处可去了。抬眼,是烟雨笼罩的山峦,“去佛恩寺。你们,不必跟来。”
佛恩寺并不大,庙小和尚少。里面只是住着一个方丈并几个弟子。佛恩寺又名白梨寺,寺里寺外种满了梨树,每逢春日,微风一过,梨花飘飘洒洒落满庭院,甚是美哉。
“君施主好久未曾莅临寒寺。”方丈是一个年岁颇高的老头,君墨宸来过几次佛恩寺,他一直记得。
君墨宸双手合十与他见礼,他并不是来求佛许愿,所以也不着急。
“这几日,贵寺是否有客曾来过?”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大殿,一边很随意的问。
是心虚麽,好像有些怕方丈口中的话。
“有的,现在还在厢房。是旧客,怎么,君施主认识?”方丈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仿佛一切皆以知晓。
君墨宸也不做隐瞒,点头答是。
“肯否麻烦方丈引路。”
“你顺着琴音,便能寻到。老衲就不做这引路人了。”不远处的琴音传来,方丈收回了刚刚迈出的步子,留下这句话后双手合十鞠了一躬便走开了。
琴音入耳,仿若这未停的雨,缠绵而哀哀欲绝。
君墨宸竟是听痴了,忘了抬步。待到一曲终了,才忽然记起自己要做的事。却没有琴音引路了。
君墨宸摇了摇头,慢慢的凭着记忆往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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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兄?”柳逸清有些惊讶,他也来了。
君墨宸看着眼前的一袭白衣,有些呆怔。白衣胜雪,乌发如瀑,配上这张俊秀的脸,这若是生在女儿身上,只怕也是红颜祸水了。
“来寻你。”君墨宸笑着应道,那一笑仿若三月的桃花绽放,却因着一身的玄色倒有点像似那曼殊沙华,美得妖艳,美得醉人。
柳逸清微愣,来寻你,寻我?“宸兄难不成是担心,我真的看破红尘?”
君墨宸摇了摇头,“都说了你红尘未了,哪来的看破?”
柳逸清亦是笑了,看来,是个知己。
“刚刚那是什么曲子,听着,仿佛看见满院的梨花落下。”君墨宸随着柳逸清进屋坐下,见到那把古琴,便好奇道。
柳逸清看了一眼那琴,“无名,不如,请宸兄赐名。”
“梨花泪。就叫它梨花泪罢。真是好听。”
一双妙手,梨花落泪。
“好,那就梨花泪。”
君奏一曲梨花泪,闻者泪落愁断肠。
柳逸清倒是来了兴致,又坐到琴案前抚弄琴弦。很少有人能读懂他的琴音了。看来这宸王果真不一般。只是,特意来寻他,是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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