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人显然凭本能感觉到了丝危险气息,“哈哈”着站起身:“恩人跟大嫂肯定有话要说,那我就先出去。有事喊我哈!”说完把蒲扇往腰间一别,挪开旁边一扇石门,就走了出去。
尤利尔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大嫂你父亲。
魔人出去后,还很热心地将石门掩好。期间,路西斐尔就维持着从身后抱着他的姿势,不动也不说话。
尤利尔伸手去掰他扣在自己身前的手,几下居然没有掰动。尤利尔怒从心起,扣住路西斐尔的脉门狠命一扯,结果一阵锐痛从小腹升起,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不过好歹将路西斐尔的手扯开了。
路西斐尔被他直摔出去,撞到了对面的石墙上,然后弹到了火坑旁,发出了一连串的“嘭咚”声。看着对面墙上被撞出来的几道裂缝,再看向趴在地上不动的路西斐尔,尤利尔将手摁在疼痛连绵不绝的小腹上,说不出地糟心。
在魔人废墟,他中了莉莉丝的陷阱。夜之魔女最擅长的,莫过于魅惑之术。本来他是不怕的,坏就坏在体内的光之荆棘被花汛影响,两相作用,他便中了魅毒。这也没什么,他还压制得住。可是为了赶去救路西斐尔,他强行驱动了光之荆棘,魅毒浸入圣灵。路西斐尔本就对他有些不清不楚的想法,便也受了影响,后来的事不说也罢。
魔界花汛,万物繁衍,生命之种扎根体内,受双亲灵魂滋养,经不得半分不悦。可光之荆棘也依赖他的圣灵维生,两种东西在他体内为了争地盘不停地折腾,莉莉丝又追杀而来。
尤利尔觉得,果然是天要灭他,什么都挡不住。
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熄灭路西斐尔对他的妄念。失去了一方滋养,生命之种难以发芽,到时候用冻泉之水将之融了便好。
可就在他失去意识的这短短的时间里,生命之种居然已经发芽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仔细看向路西斐尔。
路西斐尔此刻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驱壳。他趴卧在地面上,一边的额角抵着地,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湛蓝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尤利尔的方向,目光却没有焦点,满面的憔悴哀伤,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看着看着,尤利尔突然就笑了。
他本来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自己如此为难他,倒是有几分想不开。如今这局面,总不过是多遭点罪,多费些脑子,何必要迁怒旁人。
起身走到路西斐尔身边,尤利尔将他扶起来,理了理他乱糟糟的金发。这期间,路西斐尔就一直痴痴地看着他,眼睛仍是一瞬不瞬,眼角却渐渐湿了。
尤利尔叹了口气,祭出终极武器:“我有喜欢的人。你别这样了。”
路西斐尔眸光一闪,声音嘶哑得宛若枯木劈裂:“谁?”
尤利尔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串可以背锅的名单,然后从中选出一个目前来讲,可能最有效的一个:“席欧乌尔。”
正趴在土房外面听墙角的魔君席欧乌尔闻言,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而已经跪在魔君身后的魔人大叔,则满眼听到不得了八卦的兴奋,如果不是魔君在前,恐怕早就跑到隔壁去边喝酒边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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