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山上,慧苦慧难两师兄弟在佛前诵读经文,李淳风吴亮二人搭伙走出寺庙,消失不见。天已渐黑,于沧水则在鸡鸣山上一处银杏树下打坐,良久之后抬起头来,他伸出手指,感受不到丝毫太阳的温暖,便已知道到了晚上。他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发。这正是多年以来因为眼瞎养成的习惯,对别人而言,现在是寸步难行的深夜,对他而言,这正是出门的好时间。
于沧水也不是俗人,当即拿出自己多年前收藏的宝贝,两张甲马纸,此纸乃是千古奇人壶公所留,于沧水浪迹人间,在一处卖古旧物件的人跟前买到的。这甲马纸使用起来颇为方便,只需贴在腿上,以法术催动,须臾便能到达千里之外,神妙非凡,人所难及。此乃秘密手段,于沧水不想让人看见,故而将出发的时间选在晚上。【注:晋葛洪《神仙传·壶公》:“费长房有神术,能缩地脉,千里存在,目前宛然,放之复舒如旧也。】
于沧水也不含糊,直接将甲马贴在腿上,催动法力,瞬时间感觉大地仍旧在身下,却变得无比狭小,山川河岳尽皆出现在眼底,千里地界,都无远近之别,伸腿可达。于沧水见状大喜,瞅准泰山脚下,便迈了过去。瞬间身边风景流转,自己好似化作迅猛无比的神兽,飞快的穿梭过茂林湖泊。再一定神,感觉空气干燥,风声阵阵,身前有一巨大高山,巍峨又不失灵性,正是泰山。泰山脚下有一市镇,此时其中一片寂寥,鸦雀无声,于沧水略一沉吟,便转身钻进夜色中。
第二天一清早,太阳刚刚露出光亮,小市镇上人来人往的,异常热闹。此处与那秦岭之中下的屠家庄大有不同,屠家庄地处封闭,发展缓慢,附近的人家除了种植农作物再无收入,家家户户的日子也就过得勉勉强强,但这泰山脚下大不相同。自古以来五岳都是数得上名的重要古迹,这泰山更称五岳之首,山上的玉皇顶,岱庙等等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泰山每天往来的游客,信众,大都在这个小镇上买购买些东西,吃吃饭。所以这儿人的生活过的相当滋润,虽然就在几年前,这边还是反封建反迷信的重要教学区,但泰山之名在人心目中根深蒂固,风声一过,就立马又繁荣了起来。屠家庄中此时的生活状况还接近原始,每天晚上用煤油点灯。泰山这边已经开始用电灯了,甚至稍微有点钱,有点门路的人家里还买了电视,收音机。市镇上马路宽阔,来来往往的自行车中偶尔会夹杂几辆小轿车。也时不时有年纪稍大的人挎着篮子,在街上买一些香纸之类的东西,急急忙忙的朝着上山的路走去。人群中更多的则是三五成群的游客,这些人一般都年纪较轻,衣着鲜亮。在街尾处有一人身穿破旧衣衫,坐在地上,这人申请木讷,瞎了眼睛,身前放一小碗,里面扔着几个一毛钱钢镚,旁边立着一个小布幡,上书:瞎子化缘,可解异事。此人正是于沧水。他坐在地上平常也不说话,任由来往的人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他看,原来他这幡上面写的可解异事,这异事所指自然是生活中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众人自然都懂得。可是那个人整人的时代过去才几年而已,现在人们仍旧草木皆兵,谁都不敢上去搭话,更没人敢上去给钱,都生怕被喊作牛鬼蛇神。更有好事者好像看猴一样围观着他,于沧水对着一切浑然不觉,仍旧坐在那里,每有人经过,便喊一句“化缘”!如此直到晚上,居然一个钢镚也没有化到,他不禁心生疑惑。
“怪哉怪哉,为啥我这整整一天,一分钱都没化到?”傍晚时分,他收起自己所立的幡,跟自己身前的碗。数了数里面的硬币,既然仍旧是自己原先放在里面的那几个。他想到此处,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便郁闷了起来。
旁边一家卖包子的老头子实在不忍,便跑过来趁人不注意,偷偷往于沧水怀里塞了两个包子,于沧水大喜,连连谢道,咬开之后发现居然还是肉馅包子,更是心生暖意。
“老人家,谢谢你,真想不到如此人情冷淡的地方,居然有老人家你这么厚道的人。”于沧水赶紧称谢,老头闻说,看得市镇上人都快散尽了,就将于沧水邀进自己家中。这屋子一共两层,一层是老头卖包子的地方,一层是他住的地方。于沧水大喜,便跟着老头上了二楼,老头子打开点灯,满屋豁亮,只是于沧水是个瞎子,感觉不到。
“你这叫花子叫什么名子啊?”老头子收拾好一个小桌子,上面摆上了自己卖剩下的一碟包子,一碟咸菜。于沧水连连道谢,跟老头子坐在桌边,聊了起来。
“瞎子我姓于,单名一个海字,四处要饭的。不想要到你处,居然一分钱都没要到,我看过几天就得饿死在着。”于沧水吃着包子,嘴里打着哈哈的回答着。
“哈哈,你这花子也好玩的紧,你既然要饭,就安心的要饭,又打什么可解异事的旗子,这样谁敢把钱给你。要是都给了你钱,岂不是都成了牛鬼蛇神的帮凶了。虽然现在也没人管,但保不齐过几天就有人开始算账,到时候谁担待的起。也就是我,年岁大了,半截身子入黄土了,不忍心你挨饿,给你两个包子吃。”老人家笑着说道。于沧水闻言大惊,这才想起**年前国家正在搞什么打倒牛鬼蛇神的运动。只是自己自从进了屠家庄,那庄主屠毅颇有才干,那些杂七杂八的运动在屠家庄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在其中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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