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米觉得自己的神经绷紧到最极限,他深呼吸了几次,又往挪动了几步,依然摸不到墙!提米调整位置,又转了个圈,打算用後退的方式寻找刚才的那条走廊,但是在黑暗中旋转的结果就是失去原有的方向感;提米慌了,他的呼吸开始凌乱,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让痛觉强迫自己专注:他原先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提米蹲在地上摸索着,又尝试了好几个方向,依然摸不到墙。
黑暗带来的恐惧无声的攫住了提米的心脏,他眨眨眼,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彷佛瞎了一般,他乾脆闭上眼;耳中只能听到他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再无其他。难道自己就要这样默默的消失在人世间吗?不可能!一定有出路!提米站起来,开始漫无目的的乱走,他相信只要能摸到墙,他就能找到原本的来向。
不过这个秘密的空间似乎比提米想像的还要复杂!他不是没有摸到墙,只是沿着墙走,尽头并不是死路——将他拍进来的那个机关——而是有其他的岔路。还要前进吗?提米犹豫了。
刚才……应该是沿着右手边进来的,那类似於「广场」的左手边或许就是自己来的方向?提米转身,往回走,打算走到中间的那块空地,但是他走没有多远,就一脸撞在墙上!
这是怎麽回事?提米痛得摀住鼻子,蹲在地上,他仔细摸了摸四周的墙,非常确定他在一条走廊当中,怎麽忽然後方就变成死路了?难道自己在无意间起动了什麽机关,它正在前进,即将把自己压死吗?不过也没听到机关运作的声响啊?提米胆颤心惊的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然而他等了许久——至少在他的认知里面有十分钟——却什麽事也没发生。
他咬着嘴唇,呜咽了声。看来那个偷偷回到工作岗位,当作什麽事情也没有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先不管有没有人因为他发现这个密道而处罚他,现在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那岂不是要活活困死在这里了吗?
提米自暴自弃的到处乱走,磕得满头包之後,找到一个没有任何墙的地方,他绝望的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尽可能的维持着自己的体温;他摸着怀中的水瓶,啜饮了一小口,冰凉的水让他打了个哆嗦,他小心翼翼的收起水瓶,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企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提米给自己精神鼓励,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尖叫变大声一定是幻觉、幻觉!提米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不断地跳动,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恐惧又因为浓厚的血腥味而被挑起,自己是不是进入了私刑房啊?在这里把人杀掉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也就「消失」了!
提米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梅拉普还说什麽他傻人有傻福……这哪里是福气了!提米无声的抗议。不过他也不能怪梅拉普什麽,这是他自己要闯进来的。提米抹抹脸,强迫自己想着工作时的事情,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吸气,吐气……自己每天的工作范围就是打扫外宾会经过的走廊,然後……不行!不能想到那扇机关门!提米甩甩头,开始想跟他一起工作的同伴们:除了之前和他一起修剪草皮的杰士纳之外,还有亚力克算是跟他相处的比较久的吧?他一直说要带自己去认识那个叫什麽兰还是兰什麽来着的女仆啊?提米想不起来。
他们这群仆役在清晨把皇宫打扫一遍之後,接下来就是休息时间,一直要到傍晚了才会再打扫一次,避免干扰了白日皇宫内的活动。说真的,提米的生活一直很规律而单调:他天还没亮就起来,然後去走廊打扫……不对,怎麽又想到走廊!提米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的生活圈太小了,除了那条走廊以外,他就是去支援其他各个地方的打扫工作,有时候不用支援的话他甚至还可以回房间睡个回笼觉呢!
提米强迫自己想那名女仆的名字,好让自己可以忽略逐渐饿起来的肚子……早餐还没吃,今天厨房不知道准备了什麽喔?啊、啊!是叫米兰娜吧!还是兰娜诺?潘尼大叔不知道有没有煎培根呢?还有抹了蛋汁的吐司!软硬适中,烤得香香脆脆的,每次都被亚力克笑说快连自己的指头也吃下去了……
天啊!越想越饿!提米又喝了一口水,脑袋因为饥饿而更不灵光了。那女仆到底叫什麽名字?那天在洗衣场好像有看到他?是那个正在晒被单,对他回眸一笑的那个吗?还是旁边红发的那个?唔……金发那个也很可爱,是他吗?为什麽没有尖叫声了?大家都死光了吗?自己是不是也要陪葬在这里了?提米在密道里待得越久,就越感到绝望——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实在很难让人有求生的动力。
提米在不知不觉当中睡着了,又因为空荡荡的胃拼命搅动着而痛得醒了过来。他晃了晃手中的水瓶,空空如也,他叹气,眼前竟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对他伸出手,温柔微笑着。
「妈……?」提米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其实根本没见过他妈妈。听梅拉普说是他去城中办事的时候,在森林的小径捡到提米的,所以提米就这麽跟着梅拉普一起回皇宫,然後被他一手带大。
因为提米在皇宫待得比较久一点,所以会主动帮忙那些新来的仆役,但却老是被梅拉普骂,说什麽自己被利用了还不知道,他们是故意偷懒等等等……提米并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对,梅拉普念了他好几次,他还是依然故我,梅拉普到最後只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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