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清楚泠的身世或许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可是接下来我又该从哪里入手呢?
正在我苦苦冥思的时候我接到了刘阳的电话,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知道肯定和芊有关系,他的声音非常的急切:“喂,你是邵语天吗?请你马上到市人民医院,芊要见你……快,快!”
“好的!”我顾不得想那么多,夺门而出,一路上催促着司机,我很纳闷的是她出车祸了吗?
我扔了一百块给司机,跳下车,直扑医院,里面是人来人往,有排队的,有广播里不停叫着某人的声音在嘈杂中回荡。我一口气跑上三楼,跌跌撞撞一路撞到病房,我破门而入,我看见叔叔阿姨坐在病床边抹眼泪,刘阳在床边徘徊不知所措,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我,我来不及回应,我慢慢挪向芊。
“她在昏迷中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她……”刘阳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我给叔叔阿姨点头,嘴角一个僵硬的上扬,算是给他们打招呼。我收回眼光,看见芊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神情里却透露着痛楚,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像收不住的大雨一样:“芊,我是语天,我来看你了你怎么了!”我抓起她的手,有些微凉,我多希望她能够动一动,哪怕起来骂我打我。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亡,我前所未有的害怕,我的心跳的很厉害。
我转过身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刘阳,你怎么照顾的她,当初她选择了你,我以为你可以给她幸福,你……”我冲上去就要揍刘阳,我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医院里回荡。刘阳本能的往后一躲,叔叔一把抓住了我。
“小邵啊,你别怪刘阳这孩子,那是芊芊她表弟,芊生病期间多亏了他的照顾呢?我们,我们……”叔叔哽咽的声音,那张爬满皱纹布满沧桑的脸上满是悲伤,不停的用手揩着泪水。
旁边的阿姨也好不到哪里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们,我们……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我这女儿啊,自从知道自己得病就不想连累你,可,可……可她每次昏迷的时候都叫着你的名字,刘……刘阳这孩子说不能让她表姐留下什么遗憾,所以才叫你过来的!”
我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泪水,可怎么都止不住,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刘阳,他直挺挺的站在窗口,我看不见他任何的表情。我颤抖着声音问他:“芊到底得了什么病?”
“粒线体缺陷,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病,前几个月我们辗转各个医院,可是都束手无策,现在姐她越来越严重,她现在经常抽搐,头痛,还出现了下肢不灵便,经常昏睡的状态。”刘阳一直没有回头,可能是怕我看见他流泪的样子,一直望着窗外。
我现在脑子回荡的都是那些电影电视剧里那种亲人离去的狗血场面,但此刻我真的好想那个奇迹可以出现。我缓缓地抓起芊的手:“芊,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一直那么恨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你快醒醒,咳咳……咳咳……醒醒啊!”
“孩子,你……你不用自责,这是芊芊她自己的决定,不管怎么样,现在你也看到她了,就……”叔叔安慰我道。
“对不起叔叔,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需要什么器官吗?需要血吗?我们买,哪怕拿我自己的换!”我再看看刘阳,我求助的望着他们。
他们都没有回答我,可是我感觉到芊的手动了动,我回眼看见她的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水。我轻轻的帮她拭去,想起以前她总是很汉子的感觉,哭起来的时候很夸张,歇斯底里,能用半盒抽纸。
我轻声唤着:“芊,我是语天,我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
我也不知在医院待了几天,芊一直昏迷不醒,无论他们怎么劝我我都舍不得离开,我和前分开的太久了,我们彼此是爱着对方的,现在不管她有多少时间我都要陪着她,那个时候我真的信有上帝,我向上天祈祷,我再也不想什么报仇,我只希望可以用一切可以换回芊可以跟我说一句话。
泠给我打了好多电话,问我在哪里?她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我无法给她解释,我让她照顾好自己,我现在根本无心再去管她的事情。也许她应该来医院找过我,也许看到我躺在芊的病床前的时候她就默默的离开了。
医生无数次的来查看,情况还算稳定,现在回到乾中市也就是在医院等死,他们也给不了什么治疗,在北京协和医院乃至全世界都还治疗不了这病啊。
我无数次的做着噩梦,半夜被惊醒,芊微弱的呼吸声伴着医院里常有的药味,我怎么也合不上眼。
那天早上我睡的特别沉,外面下着雨,嘀嗒的声音伴着我的鼾声,已经是秋天,有些微凉。我感觉有一股暖意在向我靠近,我的脸上也有一股温热,我慢慢的睁开眼,芊醒了,她吃力的用脚把被子往我身上挪,满含爱意的看着我,我欣喜若狂,赶紧起身把被子给她盖上。
我用干哑的喉咙跟她说:“傻瓜,你终于醒了!”我在她额头深深的印上一个吻。
她给我一个甜蜜的微笑:“肯定是刘洋,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强忍住眼里的泪水:“你这么能这样,什么都你自己承担,你知道那晚过后我有多痛苦吗?”
“可是,可是你要是不知道,我就这么死了你也就没事儿了,你跟楼下那个女孩子不是挺好的吗?”她吃力的说着,神情显得很淡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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