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人走了这味儿没有一天也散不了啊!“你在这里照顾他,让他早、日、康、复!”快点搬出去。
说完月小白转身,出了门却撞上了门外站着的孟天渊。
“你怎么在这里?”月小白心情很不好——不好到完全忘记了就是他让人家候在门外的,特别是看见弥花凤身上无数条狰狞的伤口。如果他能早点处理就不会这样了,还杀害了一个未成形的生命。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但他还是感觉很不爽。而面前这个人似乎和床上那个关系很好。
“怎么,你也想来指责本教主伤了你的好弟弟吗?”这话几乎是不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自从来到这里,月小白就抑制不住心中有种阴暗情绪的增长。他知道,就像这句脱口而出的话一样,这是月漠白给自己的影响。而这种感觉只有在遇见特定的人时才会显露出来。而且不一样的人,情绪波动不一样。比如这一次就特别强烈,终于在见到孟天渊时爆发出来。人总是会在亲近之人面前更为苛刻、更为肆无忌惮,发泄最真实的情绪。想必对于月漠白来说,孟天渊始终是特殊的吧。
似乎是被他的话刺伤了,男人一直波澜无惊的双眼染上一抹悲伤,肩膀也轻微的颤了起来,但说出的话还是冷静的:“属下从没这样想过。是属下对右护法看管不利,才会出了这样的事。”
“哼,看管?”月小白眯了眯眼:“你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知道你对他好,但最好不要给本教主惹上什么是非!”
看着男人全身一震,月小白在心里哀叹一口气:这货果然已经和女主扯上关系了。老实孩子啊,经不住唬。
月小白扭过头,抽了抽嘴角,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你住在什么地方?”
“啊?”被这个问题弄懵了的孟天渊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月小白侧过头瞥着他,一字一顿道:“两个选择,我去折腾你的好弟弟还是你,选一个。”其实月小白只是想简洁表达一下要去借宿的想法。因为每次他去死党家借宿,他走时死党都会来一句“下次别来折腾我了,跪求换一个人折腾”来拒绝他下次再来,然而即使这么说了他下次还会去。但看孟天渊一瞬间奇怪起来的眼神,他还是补充道:“我睡你的床,你站外面。”
我擦,这感觉就像你哥们儿们知道你是gay就不和你勾肩搭背一样简直神烦。
孟天渊的房间就和他的人一样,平淡无奇,干净利落。统一的暗色调,有些地方还积了灰,可见主人并不经常在这里住。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干净的,虽然没有原来那间豪华,但也算能住不是。
月小白沐浴完,敞着里衣歪在床上,果然对于现代人来说大夏天穿长袖还是个不小的挑战。瞥了一眼镜子,刚好瞥到里面的自己。不知是不是为了让女主知道自己穿了个不错的身体,这种古代竟然有水银镜这种逆天的东西!说好的铜镜呢?!
镜子清晰的映出一个披着月华的男子。过腰的长发泛着银白色的光晕,白皙略显苍白的肤色,细腻到血管都清晰可见的肌理,线条流利的肌肉。最重要的是那张逆天的脸。若按原文的描写,什么肤如凝脂、眸若细柳、唇似盛樱、飘若谪仙、风华绝代、眼神似火、气质如莲、风骨似梅。作者你丫是翻着成语字典写出这些描写的吧?!气质什么的完全前后不搭啊!这样下去不会精分吗我说?!难怪最后这货的性格会崩得那么彻底。虽然月小白不知道在女人眼中的美男是什么样的,但他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同样对这张脸惊叹不已。不似女子的柔美,那是独属于男人的美丽。不矫揉造作,坦坦荡荡,绽放于世间任人仰望的一种美。没有精雕细琢却仍旧令人惊艳。就好像开放于枝头的玉兰,头永远高高扬起朝向天空,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高傲。高贵而不可侵犯。但他的眉宇间却又有着一抹抹不去的阴郁,使男人看上去冷漠许多。
月漠白天生有双银瞳,这是作者给他的异人之处,或者说作者的恶趣味之处。那双眸子天生有着银月的光华却又阴冷无比。这极淡的眸色可以遮去他所有的情绪波动,也使他有种生人莫近的疏离气场。每个人看着那异于常人的眼睛,多多少少都会畏上几分。即使是被月小白占了身子,这个身体似乎天生所带的那种威严气场也没有改变分毫。
看着这样一个让人惊叹的人,月小白真的不敢想象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后要经历那样的事,做出对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死缠烂打、近似于泼皮无赖的行为。月小白承认,作者亲妈还没心疼,他心疼了。他觉得像月漠白这样高傲的人,也许性格恶劣了点。即使不要教主之位也不会甘愿和几个男人分享一个妻主。而且被玷污了之后绝对会自尽而不是借此来博取一个女人的同情和收留。连对方是不是真爱自己都不知道就眼巴巴贴上去。说白点,这种人刚硬如铁,高傲到了骨子里,却最容易被折断。
想通了这点,月小白突然感觉从心口深处传来一声哀鸣,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浸满全身。
“月漠白,这就是你黑夜之中独自一人时所承受的悲伤吗?”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种深陷寒潭一样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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