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瞪大眼睛对着那张精雅如莲的俊脸盯了整整半刻钟之后,白司颜才恍然回过神来,先是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继而在巨大的痛楚中,皱着鼻子从齿缝里蹦出了一个字节,不得不承认……她现在不是在做恶梦,她看到的那张脸,也不是幻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去南曜的皇都了吗?”
闻言,东倾夜不由细细地拉长了眼尾,露出几许诡谲的笑意,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南曜的皇都?……嗯?”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白司颜立刻捂上嘴巴,哼哼了两声,撇开脑袋装聋作哑。
见她心虚,东倾夜即便走上前,随手拎开了翻在白司颜身上的桌子,继而缓缓俯下身,笑着凑到了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娘子,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一把推开他,白司颜横眉冷对,正气凛然。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挑了挑眉梢,见白司颜窸窣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就要闪身躲开,东倾夜立刻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爪子,脸上仍是笑意盈盈。
“你若不认识我,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又怎么会那么激动?”
“哼!你少自恋了,本少爷只不过是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才猛然间惊醒过来的,跟你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好吗!”
白司颜一字一顿,正气慨然,仿佛事实的真相就是那么回事儿似的,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瞪了东倾夜好几眼,挣着手腕想要甩开他,却是被捏着紧紧地,怎么也甩不开。
“放手!”
东倾夜嘴角一勾,满眼戏谑地看着她,还一派得意洋洋,你奈我何的神态。
“我就不放。”
白司颜拧了拧眉梢,瞅着他贱兮兮的模样,心头顿然窜起了一簇小火苗,有种打人的冲动!
“你这人有病吧?我跟你又不认识,你拉着我的手做什么?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的道理吗?!放开……快放开!”
“不认识?”挑起眼尾,见白司颜死不承认,东倾夜也没放在欣赏,只笑着说了一句话,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都拜过堂入过洞房了,还说不认识,那什么才叫认识?”
话音落下的刹那,周围顿时齐刷刷地响起一片“嘶——”的抽气声,继而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拜堂?还入洞房?”
“两个男人?怎、怎么拜堂?这、这成何体统?!”
“嗨,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据说在东晟国,男风很是盛行,高官贵族多有豢养男宠娈童的癖好,就连皇宫之中也有不少貌美俊秀的男伶呢……”
“对对!我好像也听说过,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欢好……在权贵之中唤作龙阳之癖,而在民间,则有契兄弟的说法……”
“梓荣兄果然见多识广,在下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不敢当……”
……
没想到东倾夜居然无耻到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白司颜一怔之后,立刻就恼羞成怒了!
他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蛇精病啊?白白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脑回路却是奇葩到了正常人完全无法沟通和理解的境地,看他也不是智商不足的样子,难道看不出来她很想甩开他跟他撇清关系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阴魂不散地缠上来,还没脸没皮地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拜堂,什么入洞房……
流言猛于虎啊懂不懂?!
他不要脸面不要清白不要名声,她管不着,可是能不能不要把她也给拖下水?她很无辜好吗?!
好不容易求着父王答应让她来天岐书院进学,好不容易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名字,不再被花痴郡主的阴影所笼罩,得以正大光明地沐浴在天地的光华之下,绽开新的人生!
结果呢?!万万没有想到!在开学的第一天,竟然就遇上了那块费尽心机才甩掉的牛皮糖!更可怕的是,牛皮糖一开口,就丧心病狂毁掉了她的一世英名!
霎时间,白司颜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已经很心塞地预感到,只要有这块牛皮糖在,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可能会好过了!
捏起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心头翻涌的滔天火焰,静默了片刻之后,白司颜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炬,闪烁着杀气腾腾的火光,一字一顿。
“最后说一次,放手!”
“不放就是不放!”
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在装柔弱装可怜卖萌撒娇求包养通通都行不通之后,东倾夜就很机智地转换成了死皮赖脸的模式。
“要是一放手你又逃了怎么办?你跟我上床的时候明明说过要对我负责一生一世的,结果睡完我之后转眼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要我残花败柳的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啊?”
听到东倾夜眼睫毛也不眨一下地胡编乱造舌灿莲花,白司颜彻底就疯了!
“活不下去的话,就去死好了啊——!”
众人:“……”
那啥,你们两个……确定这是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天岐书院?而不是花街柳巷的青楼门口?为什么这种对话听起来如此的熟悉?像是戏文中早就唱烂了的“痴心女苦苦哀求、负心汉无情绝义”的桥段?
只不过眼下是把痴心女换成了一张痴汉脸的东晟国十七皇子,而负心汉则是比他矮了半个多脑袋的满脸抓狂的圣宣王府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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