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清晨,虽然温度还有些寒凉,但在太阳的普照之下,已经没有了夜里的寒气,再加上是在密闭的石室内,感觉自然要比外面暖和许多。
可是等东倾夜和百里雪篁进到石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一丝丝的热度了,如果不是若有若无地飘荡着那股子似浓而淡的交欢之息,倒像是没有人来过这个石室一般。
换句话说,白司颜他们并不是刚刚才离开这个石室的,他们从这个石室内走离至少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
而在这段时间里面,百里雪篁非但没有察觉到他们离开的动静,甚至还傻兮兮地就着这个空无一人的石室铲土挖地道,还试图借此救出白司颜。
呵呵……
这般蠢钝的行为,别说是东倾夜,就连百里雪篁自己都忍不住想要自嘲。
本以为借着白司颜写的那封休书,就能够制住白倚竹,让他好好听话,任凭自己摆布,可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一个惨淡荒凉的下场,真是想想都觉得心塞到窒息!
到底是他太高估了那封休书的重要性,太低估了白倚竹的阴险狡诈!
可是话又说回来,白倚竹这种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行径,还真是让人有点儿摸不透,百里雪篁表示完全不清楚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丝毫不把白司颜放在心上,又或者并不将那封休书看在眼里,那在昨天晚上自己用休书胁迫他的时候,他大可以不为所动,对此视若无睹,可是他没有。
那么自负清高的一个家伙,居然会为了一纸休书而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选择妥协,向他服了软,认了输。
可如果他真的在乎白司颜,又怎么可能表现得那么气定神闲,明知道白司颜和南宫芷胤他们困在了同一个石室内,却依然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扯着漫天大谎蒙骗他?
骗他挖地道暂且不说,可以说是白倚竹是为了故意支开他,可是后来他挖到一半,他居然还把坑给埋了起来?!这就说明他一直在外面等了很久,并没有直接去找白司颜,尽管白倚竹这样的恶作剧确实让百里雪篁放松了不少戒心,与此同时也错过了“解救”白司颜的最佳时机!
很显然,这在百里雪篁看来,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百里雪篁百思不得其解,白倚竹这只心机婊……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你说,”东倾夜四下打量了一圈,眼眸之中,嫉妒之火熊熊燃起,在闻到那种撩人心血的气息之后,一颗嫉妒到发狂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们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里?”百里雪篁眯了眯眼睛,仿佛要将脑中所想之人碎尸万段!“白倚竹……好,很好,今日之仇,我必当百倍奉还!”
听到这话,东倾夜眸色一凛,可谓是同病相怜,被白倚竹欺压了一晚的怒气瞬间就跟着爆发了出来!
“走!上天字阁!”
百里雪篁一拂袖,转过身大步走开,一边走,一边抖落了一地了泥沙。
“走!”
有一种友谊,叫做——
同!仇!敌!忾!
这石室既然是白倚竹打开的,那么白司颜十有就落到了他的手上,更何况东倾夜在来的时候还见到了白司颜衣服上刮下来的碎布条,可见他们是往山上走的。
玄字阁人多眼杂,昨夜里发生了那样的事儿,要是被独孤凤凛和闻人海棠他们知道,恐怕会红了眼睛直接杀过来!
到时候一不小心把事儿给闹大了,难免会露出马脚,走漏什么风声,所以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去处。
天字阁就不一样,统共加起来就那么几个人,平时还不见得能撞见几次,白倚竹的院子又是生人勿进的机关陷阱集中营,若是他不肯放人,别说外人进不去,就是在里面的人也不见得就更够出来!
百里雪篁丝毫不怀疑,白司颜被白倚竹带走了,他只是有些奇怪,另外那几个家伙……又去了哪里?
难不成,也跟白倚竹一起走了?
可是白倚竹把他们一并带上山,又是几个意思?
裹挟着一身怒气,揣着几分狐疑,百里雪篁和东倾夜一出地道,即便以飞一般的速度在天岐山上狂奔,远远看去,一个发丝凌乱衣衫斑驳,一个地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不久的落汤鸡一般,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若不是他们的轻功出类拔萃,只怕就是被人瞧见了,也完全不会将他们两个跟“百里雪篁”和“东倾夜”这两个名字联系上。
但可惜,纵然他们十分不愿意被人瞧见现在的邋遢模样,却还是被轻功出卖了身份。
就在两人经过地字阁的时候,有人认出了他们。
不仅认出了他们,还当着众人的面,大喊了一声——
“咦?那两个家伙是谁?看起来好像有点像……雪篁大哥?!还有那个……该不会是东倾夜吧?!”
话音一落,百里雪篁和东倾夜顿时感觉到“嗖嗖嗖”的有数十道目光往自己身上射来,当下恼得恨不得一把掐死那个多嘴的魂淡!
“什么?那是百里雪篁……和东倾夜?”
“不会吧……怎么可能是他们,他们怎么会穿得如此脏乱邋遢?你看花眼睛了吧?”
“就是,百里雪篁向来只穿白衣服,可是那个家伙,分明穿得就是褐色的衣服嘛……”
“不会的,我不会认错!我眼光很准的,他们肯定就是东倾夜和百里雪篁!”司马青柠一边说,一边快步追了上去,还不忘朝着两人招手呼喊,“雪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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