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吃吗?”
法渡:……
法渡一路端着那两口陶罐,战战兢兢就跟做贼似的,一直走到了桥边才敢停下来稍微休息片刻。
“这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小白躲在桥栏的阴影下面,简直就跟隐形了一样。
两口罐子已经在泥地里沉睡了太长的岁月,瓶子上除了满是尿臊味的臭泥之外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法渡拧了一会儿也没能拧开,干脆在桥头狠狠一磕,把罐子摔了个粉碎。
这一下里面的东西倒是都显露出来了,在灯光下金灿灿的一片。
法渡之前只觉得自己快疯了,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因为他随便捡了一件放在灯下一看,竟然是一枚沉甸甸的纯金戒指,其他东西自然都不必说了,清一色全都是金器。
“小白,这都是你藏的东西?”法渡刚刚问出口就知道不对了,小白被压在镇妖塔下已经是上千年前的事情,而这堆东西里还掺杂了两三个银元,显然是民国前后的东西,于是改了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东西?”
“地下埋着东西,地气流向自然和其他地方不同。”
法渡傻了眼,难道这妖怪还能当成金属探测器用?
“这堆金器,可够置办一处房舍?若是不够,便再换一处去挖。”
“够不够置办房舍我不知道,不过用来赔偿电视机的钱总算是有着落了。”法渡迟疑片刻,“小白,这些东西到底是埋在人家老屋下面的,咱们私自挖出来用了不太好吧?”
“这些房舍经历了诸多变迁,如今在屋子里住的未必是当初埋下东西的人家。哪怕真是他家所有,埋下这么多年也不曾取出使用,想必根本无人知晓那里埋着东西,纵是再深埋百年或许也无法再见天日。如今本君取走两罐还余下一罐,已然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你已经走投无路,若不是取得一笔横财,莫说本君报仇无望,你就连自己的生活也是无以为继。”
法渡摇头叹息:“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想通了就好,做人要懂得变通,不必如此顽固不化。”小白对他的妥协非常满意,“你端着罐子在路上走始终太惹眼,把罐子摔了,只留其中之物就够了。”
金饰终究只为了生存而取,法渡看那罐子上显露出来的花纹精巧细致,反倒有点舍不得,“这罐子挺好看的,留着做个纪念吧。”
“这样拙劣的烧造工艺,昔年街边茶铺的摆设也要比这精巧许多,赶紧摔了。”
法渡想想也是,这要真是好东西就该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起来,哪能用来装东西朝地下埋,于是顺手摔了利索的收拾东西走人。
次日的本地新闻头条如下:流浪汉于本市西郊桥边发现名贵古瓷碎片,根据他的描述,本市文物保护工作者赶赴现场,发现了更多的碎片。这些碎片纹理清晰纹饰精美,疑似元代青花瓷器,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历史参考价值……
那个时候,正在梦乡里幸福徜徉着的法渡并不知道他刚刚把一段历史亲手摔得粉碎。
他这边正睡得香,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住了,伸手一摸才发现是小白的蛇身,噌的一下吓醒了。他现在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不需要小白再时时缠绕涂抹粘液了,更何况他这会儿正安稳的窝在被子里,小白朝被子里一钻,被子上隆起的那一圈蛇身怎么看都惊悚,哪怕知道它没有恶意,还是忍不住害怕。
“小白,小白?”法渡推了它两下,这才想起小白一旦睡着就是打雷都不会醒。蛇是变温动物,体温会随着外界温度改变,如果呆在寒冷的地方太久就会冻僵。小白爬上床未必是它自己的意愿,而是床底下温度太低,它的身体就像条件反射似的开始在屋子里寻找热源。
法渡无奈的望着天花板,看来今晚彻底不用睡觉了。
天还没亮,法渡就照着小白的安排找了家繁华路段回收金银的店铺卖了一件金饰,就说是家里祖传的下来的,想卖了娶媳妇,对方看他愣头愣脑一身土气,知道来了肥羊,把价钱压得极低成交了。
法渡买了衣服和日用品回来,一眼就看见小白披着被子坐在窗户边上。
“外面就是一堵墙,有什么好看的?”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小白变成人,但是屋子里忽然多出一个人,还是觉得不习惯。
小白摇摇头:“衣服买来了吗?”
法渡打开手提袋,拿了一套牛仔裤、t恤加外套给他,小白接过来就朝身上套,接过折腾了半天愣是没把拉链拉好。
法渡憋着气不敢笑,过去替小白折腾那身衣服:“拉链是这么用的,先把下面扣进去,然后拉起来。裤子上的直接拉起来,然后把顶上的扣子扣好。我勒个去,你腰居然这么细!”
法渡是按自己的尺码挑的裤子,小白穿上去已经成了九分裤,腰那一圈塞两个拳头还绰绰有余,法渡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家形容美女都要说是水蛇腰了,小白本尊的腰还真是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啊!!!
法渡就这么半圈着小白提着他的裤子陷入沉思,小白终于忍无可忍:“去为本君找条腰带。”
“哦!”法渡如梦初醒,脸盲放手朝外走,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你要是真的打算在现世生活,很多习惯都得改掉。”
“什么习惯?”
“你不能自称本君,说话的习惯也不能再七拐八绕,也不能留着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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