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神在风中转悠了半天,却毫无所获,变得蔫头蔫脑。
钟凡替衣着单薄的萌神担忧。
萌神皮薄肉嫩,这凉飕飕的天气他怎么可能顶得住?现在该不会是经受不住狂风的大力摧残,着凉了?
又一阵急遽的风从背后刮来,猝不及防地打在钟凡后背,钟凡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心里着了慌,直劝道:我的个萌神啊,我的小祖宗小佛爷,你别在这里活受罪了,快躲回你那暖暖的小窝吧!
风声一过,萌神忽然转过脸,目光直勾勾地望向钟凡躲藏的方向。
钟凡视力极佳,他的眼睛在跟踪狂中可算是顶配,即便相隔如此之远的距离,他也能把萌神的模样尽收眼底。
怒风乍歇,唯余轻风。
萌神头顶的树枝摇曳着,把雨后树叶上积存的水珠摇落,扑簌簌地飘坠在萌神身上。
萌神的眼睛不曾转动,而手却不经意地抬起来,拂去肩头的水珠,那动作煞是好看。就连那张鲜少露出明显表情的脸,在雨后的阳光下也变得明艳起来。
钟凡百思不得其解。萌神现在心情转好了?
钟凡能够百分百地肯定,萌神并没有看到他。
可是钟凡却发现,萌神的嘴上虽然没有任何动静,却好像在对他说话。那句话似乎是……
“你没走。”
萌神眼睛里泛着一种胜似笑容的光华,钟凡被萌神盯得久了,觉得自己的脸就好像一张被凸透镜聚焦的纸片,蹭地燃烧起来。
*****
福利院建院十周年那天,大家在小型庆典上嬉笑欢闹之后,开始上课。
这一堂是手工课,他们所做的手工比较特殊,是在室外用纸板搭房子,搭好了房子之后再给房子的墙壁刷上颜色,也可以裁剪布料给房子做窗帘门帘什么的。
手工课的老师告诉大家,这些材料都来自于爱心人士的捐赠。
钟凡的小组动作最快,已经进展到房屋装饰的环节,由于他们这一组没有女生,钟凡只好做起了缝窗帘的活计,反正他以前在家里也做过。
钟凡一面穿针引线一面问组员:“是谁捐给我们的啊?居然会捐手工课材料,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有手工课的……别人一般都是捐普通的衣服文具之类。”
“是,那、黑帮捐的啊,每次他们来,大家都、躲得……远远,”同组的患有结巴的孩子答道,“哼,我、我不稀罕!”
“黑帮……”钟凡听得一惊一乍的,说到他们城市的黑帮,他只能想到萌神家那群人。
好吧,那这位小友,你是不是应该把手里的手工课材料放下啊,你不是不稀罕吗,你还玩?
说曹操曹操到。
院门口传来的骚动声和奔跑声,昭示着萌神及其手下们的大驾光临。
上手工课的孩子们也开始四散奔逃,老师怎么拦也拦不住。
钟凡原本并不想逃,但同组一位腿脚有问题的孩子非要跑,钟凡怕那孩子被人给挤倒了,只好扶住他。
钟凡往身旁看看,伸手拎住了另一个体态娇弱的孩子。
钟凡就这样一手护着一个,在那群如鸟兽散的孩子之中艰难穿行。
他还没撤离现场,那批人马就杀到了。
钟凡把手上的两个孩子交给老师,正想转身去引导其他孩子,却被一个疲于奔命的小胖子推倒在地。
“嘶……”钟凡躺在地上,看着自己手掌。
他的掌心戳着一根针。
这根针,并不是钟凡刚才缝窗帘时使用的中小型缝衣针,而是粗大的银针。钟凡能肯定,在萌神所捐赠的针线盒里,这是最粗的一种针。
福利院里是很忌讳发放缝衣针这种利器的,所以只有今天手工课在老师的指导下才拿出来用。
等等,那天萌神从小女孩手里拿出来的,好像就是一根粗针吧?
那女孩为什么会私藏这种东西?从老师那里偷出来的吗?
钟凡的手掌疼得没法忍耐,他想把针拔除,却又不敢。还是待会儿去找医生帮他拔吧!
他正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想着,忽然神色一凛。
他发现,站在二十米开外的萌神,眼睛似乎亮了起来,就像一只爱捕鼠的猫闻到了耗子的味道?
萌神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拎着钟凡的衣领,把钟凡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轻点儿!”钟凡压根不知道这小可爱竟有那么大力气,真是人不可貌相。
萌神不由分说地把钟凡的手臂拽过来,刷地一下把钟凡手掌上的粗针给拔了,顿时血流不止。
钟凡心里暗道一声“这么不讲理”,脸皱了皱,嘴上却没发出任何怨言。
这比起平时他被其他孩子欺压,不知轻了多少。他还能忍。
钟凡嘴里喃喃了两个字“多谢”,想要抽身闪人,去医生那儿消个毒。
他却看见他的小萌神还在跟那根针过不去,用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起那根粗针的两头,一个使劲,就将针弯成了一个拱门型。
萌神似乎毫不在意地继续折腾那根针,最后把它折成了一根完全无害的回形针。
我的妈呀!钟凡心里慎得慌,萌神是怎么做到把那段一厘米不到的针尖折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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