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逐渐拨开云雾露出皎洁之色,挥洒人间和边关,纵然是睡着的云长青也醒来,发觉灯火还在,有些不习惯,准备起身去把灯熄灭,可被浅眠的沈英伸手揽了下去。
“要慢慢习惯之前不能习惯的一切事物。”
云长青看了看搭在胸部的手臂,伸手挪开,缓缓才道“我会习惯的。只是,沈英,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被挪开的沈英回身背对着云长青闭上眼睛睡觉,对听到的声音完全不在意,边疆的声音他都学会忽视了“心若静,四处皆无声。”
初来边疆,云长青确实习惯不了,僵硬而没有蚊帐遮掩的床,一夜通明的灯盏,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沈英自是能适应,也许还很愉悦重返边疆,可他真的需要时间慢慢习惯。
闭上眼睛,背对沈英睡下,希望后半夜能够好好的。
却在下一刻,沈英翻身贴近,一手自然的搭在云长青腰上,眼也没睁开,只道“慢慢来。”
虽说前半夜云长青睡的不踏实,可后半夜心平静了许多,也睡了个好觉。
二日一早,恰到卯时便闻外面匆急脚步声,好梦乍醒,转身将沈英的手掌放在自己耳朵上,又迷迷糊糊的睡到卯时末。
沈英在卯时中便起身出去看着袁将军袁则渊带兵在辽阔的训练场跑步,张歌用手吹哨子示意他们跟上不要停下,而四月末时的早晨气温也不是很暖和,跑的几百将士窜气都十分难受,边疆独特的寒气侵入鼻内逼红了他们的脸颊。
木架撑起的高台上,袁则渊一身战甲握刀立于台边,黑色胡须掺白,虽是五十中年貌却犹见三十青年的精壮和气质,一俯瞰万人皆浮粒,一挥手千军皆草木。
沈英看了片刻,才榻上高台“袁将军为何亲自指挥?这等事宜该由教头做。”
袁则渊初见沈英,只是那一眼,便觉眼前这玄袍男子不简单,笑中自带一番将气。“站的高看的清。你是王爷的参军沈晋慕。”
沈英转身看向下面,千人之中果不见有人弄虚作假,这便是袁则渊口中的站的高看的清,道“正是。”
袁则渊道“为何选择只做王爷一参军?昨夜助王爷脱困放火烧敌营,本将尽数看在眼中。其实,你比王爷更高一筹。”
“千里马终须伯乐。”位置的高低不过是一个称呼,只若心有成竹,何须在乎居高居底?
“沈晋慕,本将暂以王爷名义让你做件事情。”沈英的话回答的很好,十分让袁则渊喜欢,对他的看法越加好。
“袁将军请说。”
袁则渊看向星辰未尽的东方,道“绕至燕柯国后方,封锁他们的退路。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完成,更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半点消息。王爷在政事方面颇具天分,从小一句“奸善之官共存方可维持朝纲”得先皇重赏,本将当时在场,也十分看好他。而如今…”似有所叹息,又很快散去“他看好的人本将相信。”
封锁蒂尔热退路一事对沈英来说不难,便是一个人完成也可能,无需谁的帮助。只是在听闻袁则渊提及的那句话时,突然发觉云长青应该在朝堂好好发展自己,不该废弃被看好的才能太过贪图笔墨纸砚,可也有些不解,便道“封锁退路一事我会一人完成,只是,敢问袁将军,既然王爷颇受看好,却为何没有任储君反而是二皇子?”
“此事只怪王爷幼时不知从何处听的一些言语当众说君王无非是天下最贱的奴隶,得了个王位便要对至亲挚友赶尽杀绝,从此孤独终老。这番话,被先皇关入思过门一月,还是不见醒悟,也就放任。总之,是王爷自己推掉大好江山在掌,宁愿飘渺于朝野。”
沈英此刻方才明白过来云长青为何那般不能接受他是储君的事实,原来,自幼便懂了君王的理,分明与云长凌感情深厚却硬生生拉开距离,一切源自于君王无非是天下最贱的奴隶。
那他沈英注定成为武国一代君主,也将是云长青口中的贱奴才,该用什么让他改变刻在心中的理论,心甘情愿陪他去武国,接受他是武国储君的事实。
“将军一言让晋慕心有所明,日后也该知如何做。倘若王爷依旧不肯踏入朝事,我愿让他步入成将之路,内有其兄,外有王爷镇守,相信,也能创唐国盛世,与国无争。”
听此一番言语,袁则渊斜睨于他,对他如此承诺倒有几番兴趣和期待。不愿插手朝事,披上战甲镇守边关也是一样的。“本将相信你。”
沈英点点头。
等他与袁则渊散场回去后,云长青已经与陈鸣在军帐内看沙盘研究燕柯国地势,说的十分入神,他也没打扰也跟着看着,希望这对完成袁则渊安排的任务有所帮助。
这一看便是一上午,云长青也了解了透彻,见沈英时也只笑笑,明显的还有些疲惫,看的沈英想让他回去歇息,但这样的心疼云长青不能要。
到了午时,云长青、沈英、陈鸣、袁则渊一同用的饭,简单的商议接下来如何暗中攻击燕柯国。
各自有各自看法,但大致的还是统一了意见。
饭后,云长青依旧是一身白裳在军中走动,他这新官上任没有三把火,不是找不到烧那三把,而是觉得没意思。
“王爷,好消息。”就在云长青坐在城外观望台上琢磨如何袭击蒂尔热时,陈鸣兴冲冲来了。
听到这消息,沉思的云长青立刻醒了过来,看向下面的陈鸣,示意他上来说话。
陈鸣三下两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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