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第几天,当地上的比划侃侃组成一个“正”字的那天清晨,黎邃忽然听见外面有些动静,浑身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去推旁边的司马靖荣,“快醒醒!飞机 ,是飞机,你爸来接你了!”
司马靖荣已经有点神志不清,高烧不退加极度饥饿,整张脸肿了一大圈,听见黎邃叫他,只迷迷糊糊地哼哼了两声,压根儿就没醒。
黎邃“啧”了一声,爬上他挖出来的土坡,开始朝外面大声呼救。几天没进食,嗓子早哑得说不出话,外面飞机的声音太大,根本听不见他这点呼声,黎邃眼睁睁看着那直升机从他头顶飞过,转了几圈后又离开。
不行,太隐蔽了,这个坑洞在山坳里,飞机根本看不见,得想办法出去。
黎邃一直低迷的状态像是忽然被唤醒,整个人再次亢奋起来,有直升机来搜寻,说明陆商还没有放弃他,既然如此,他就一定要活着出去。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黎邃爬上土坡,手脚并用,不要命似地往外挖。不知是不是他愚公移山般的行为感动了某位神灵,到了傍晚时分,黎邃用刀往地上一个狠插,前方一阵松动,忽然齐齐塌陷,正好塌出一条路来。
那一瞬间,黎邃感觉自己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忙转身去叫司马靖荣,“醒醒,能出去了。”
司马靖荣没有应,整个人烫得不正常,黎邃二话不说,一把将他背起,艰难地爬上土坡。重新见到夕阳余晖的那一刻,黎邃晃了晃身体,差点没站稳。
重新审视这片森林,黎邃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跑出了训练营的界限,跨到原始森林保护区里来了,难怪一直没有人来找他们。这里的森林繁茂得根本无从下脚,别说普通人,就是搜救队来了,也得一人一把砍刀边走边砍伐才能前进一二。
知道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远远没有到可以松懈的地步,黎邃脱下外套,将司马靖荣固定在自己背上,沿着山坡一点点往上爬。
一路上,他将神经紧绷到了极限,眼睛仔细盯着路面上的各种痕迹,避开野生动物出没的水源区域,摘食野果充饥。
司马靖荣的状态不太好,温度时高时低,偶尔还会发出几句呓语,黎邃认得几种草药,嚼碎了敷在他额头上,用野薄荷擦抹他的身体物理降温,好歹情况没有恶化,只是人也一直没醒。
等黎邃终于见到那张熟悉的电网,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不远处有人惊叫了一声,紧接着,对讲机声、脚步声、说话声……黎邃感觉自己已经听不见了,所有的感官好像都罢工了似的,眼里只剩下从直升机上大步走下来的那个人。
背上的人不知被谁卸下来接走了,黎邃站在原地,眼看着陆商越来越近,明明是想往前走,身体却一下子不听使唤了,抬起脚只觉得膝盖发软。
有人架住了他欲跪倒在地的身体,闻到想念已久的气息,黎邃眼里忽然涌出热泪,紧紧攥着陆商的手,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我……没给你丢脸吧……”
说完这句,好像所有的力气到此为止全部耗尽,黎邃肩膀一松,彻底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猞猁是中国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属于濒危物种,是不可以猎杀的,此处纯属情节需要。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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