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菡握紧手里这张烫金的信用卡,在他床边静站片刻,转身走了出去,背影决绝。
封季柏一觉醒来已经当地时间近十二点,手机开机见有一条来自楚菡的短信,只报了地点。
封季柏也没回复,下床走到客厅先打到前台叫出租车,然后进到洗手间换衣服,他一贯的形式作风便是速度与效率并存,很快身着一身精致的有版有型的商务男装走出来,凝黑色大衣搭一条米色围巾,裤管永远熨挺,皮鞋似刚擦过油,一身严谨的着装因他过于深邃迷人的蓝眼珠而多了几分妙笔,少了几分深沉。不但是楚菡,他所有的前任情人都赞过他的穿衣品味和独特的气质,没错了,是情人。
前台打来说司机已就位,封季柏出发下楼,迈着恒古不变的不快不慢的步子走的步步稳健,似乎就算从烈火只走出来,他也能这么从容而不迫,放佛这天地间没什么值得他去躲避,更没有什么值得他去追逐,哪怕走快一步。
天气依旧是充满浪漫主意,封季柏上车后先让司机拐进一条当地有名的步行街口,交待司机原地等待后下车走进韵味浓厚的异国街巷,找到一家门口只挂着一块写满当地文字的木板的小店,推门进去。
店门口的老花猫就是这条街项的最好写照,闲散,安详。
十几分钟后,封季柏走出小店,一向只提到人眼不可查但可感的唇角弧度,又上扬了几度,这下唇角那点在外人看来冷漠敷衍的笑意多了几分暖色和内涵。
回到出租车上开往楚菡所在的地方。
摩登都市和静谧小巷只有千米之隔,连接两条摩天大厦的商业街的天桥上站着一位女子,她站在护栏边居高临下的向远处的海港看去,貌似出了神,直到身旁走来一人,才温柔笑道:"来了啊"
封季柏停在距她两步远的地方,顺着她的视线去看白帆点点的海港,天上开始飘撒温柔的雨丝,像一根根棉线一样柔软,落在衣服上悄无声息,不会让人躲避,只有享受。
只是美虽美矣,气温还是很低的。
封季柏将颈间围巾拉紧,然后垂手放回大衣口袋,拇指轻轻摩擦着那个手工小盒。
楚菡从包包里拿出烟盒点了一根,吐出一口烟雾后轻声说:"季柏,我们散了吧"
不是分手,是散了吧……
白色烟雾在细雨只由自飘散,那圈红光从烟头然到中间也没听封季柏开口置一词。
楚菡脸上的笑容渐渐变的苍白无力,冰冷的手指夹紧了香烟,轻声道:"看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没关系,我还是要告诉你为什么"
封季柏置身事外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的海港。
"我们是什么关系,情侣?还是床伴?或者基于两者之间,我是你的情人,而你是我的爱人……我知道,跟我开始之前你说的很清楚,如果你我之间有任何一方无法走下去,和平分手,好聚好散"
楚菡垂下眸子低笑了一声:"是分手吗?你跟我交往了吗?说是情人更恰当些吧,你说我是你第一个想要交往的对象,但是在我看来你对我的待遇和你之前的那些情人相差无几,除了那些奢侈品 ,我找不到你留下的其他任何痕迹……也许你对我不是全无感情,但是我实在感受不到,我拼了命的去把你那些仅有的超脱物质上的关心向爱情靠拢,我太用力了所以我好累"
指间香烟熄灭,楚菡轻轻捻动烟身:"你不碰烟,你很自律,但是我抽你就好像无所谓,如果你不喜欢我抽烟,为什么不说呢……只要你一句话,不,一个眼神,我就能戒了啊……但是你没有"
封季柏默默的握紧了躺在手心的方盒,湛蓝色的瞳孔一片淡然和漠视。
楚菡深深呼吸一口气,豁然开朗状笑道:"闺蜜告诉我旅行是治疗失恋最好的良药,所以我来了,你肯定没察觉 ,我正在办理移民,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忘掉你,再见"
楚菡不敢再看他一眼,握紧手包转身走下天桥,走了几步却又停下。
"季柏,既然你那么不相信爱情,不想被爱情束缚,那就不要和别人谈感情,你不配"
楚菡走了,走的毅然而潇洒,起码在封季柏眼中是如此。
是啊,他的确从来都不相信感情这种微妙而善变的东西,太过幻想主义也太过现实主义,将自己的全部情感系在一个萍水相逢没有任何关联的人身上?这么没有保障而劳心伤神的事怎么可能是封季柏会办的事。
而他第一次想将情人固定时又被对方先行离去,并言曰自己不配谈感情……
是,他的确不配。
天桥边站了足有半个钟头,而后乘车向海港出发,一路风情飞逝后封季柏很快到达海岸边的一处广场,游客和本地居民均在广场下沙滩上聚众欢乐,欢声笑语迎合着海浪声,被送的很远。
小雨还在下,并且没有停歇的趋势。
封季柏在细蒙蒙的雨丝中沿着岸边一排一眼望不到头的长椅边上慢慢走,椅子上两两三三坐有人群。
脚边成群的鸽子蹦来蹦去啄食游人洒的面包屑,头顶雨燕零零散散的飞行,封季柏走着走着就在木椅上坐下了,拿出墨镜戴上,倒进椅子里闭眼假寐……
天上小雨还在下不停,像一样绵绵软软又千丝万缕的网,这张网只网罗了两个人,封季柏此时无法预想到,两年后,一个人的出现会彻底粉碎他的无情假面,视感情为朝生暮死的蜉蝣般的封季柏,会为他甘心做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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