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那双美丽至极的绿色眸子,因为梦中,也曾有一人有那样一对眸子。
他忘记了,他忘记了一切事情,他忘记了他的名字,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一切一切,却还始终记着那双美不胜收的眸子。
没有人,有如他一般美丽的双眼……
他记着他凝眸一笑的风情,他记着他看他时的宠溺,包容,他记着他教他握笔的姿势,记着他教给他的刀法,记着他在梦中对他的叮嘱……
宁楚仪抱着头,觉得自己要疯狂。不能想,不能去想!那人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没人能代替他……
那,子硕呢?自己看他,又是谁?
他该向子硕赔罪,他该好好道歉……他该坦诚,从开始,他就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不……他忘记了,子硕根本不是人类,他以前从来不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神,说不定,子硕真的是那人……
可能吗?
然而他已经忘记了,他连那人究竟叫什么名字也想不起来了,如何确定子硕是不是他?而且,他这样,对子硕,也太不公平……
他苦苦等着子硕,然而子硕一直没有回来,一直到日上三竿,城门大开,商道上已经人来人往,他才弯腰抱起子硕的衣服,缓缓离去。
应卯之后,宁楚仪径直去了沈府。他有一肚子的问题,子硕那边他暂时是死活都不敢上前的,只能去找最有可能有答案的沈白凤。
沈白凤见了他,一点也不意外。招呼应儿上了茶,坐定之后,沈白凤摇摇扇子,道:“沈某就知道你今日必定会登门。怎么,昨日助你脱险的那位,没有给你想要的答案?”
宁楚仪浅笑:“宁某要的答案,也许更适合来问沈郎,因此冒昧登门。”
“不妨,不妨!宁公人不管何时登门,沈某都是十分欢迎的。好,有问题,宁公人尽管问吧。只要是沈某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皱起眉头,“不过呢,回答之前,沈某得先辩解,昨日派人在一边偷听,并非为了监视你,而是担心你。沈某有心帮你,可惜身上旧伤未愈,因此只好先拜托他人,宁公人万万不可认为沈某对你别有居心。”
宁楚仪一哂:“这个宁某晓得,不然也不会登门来访了。”
沈白凤满意笑笑:“好,那咱们就开始。”
宁楚仪也笑了,他思索一番,先问了第一个问题:“沈郎可知,这江湖上,孙郎指的是哪一位?”
这问题问出来,沈白凤皱起了眉头。他手中扇子风骚舞了几下,道:“在这江湖上,被称作孙郎的有好几人。但是在我看,昨日里派人将你引走并准备掳走的,应该是辰州的那位,孙景昊是也。”
“孙景昊?这是何人?”
“这孙景昊,说起来倒是复杂了。这人在五年前以弱冠之年出道,第一个月就挑了江湖上恶名昭彰的独行大盗陆贲,他只用了三招就将杀人如麻的陆贲踩在脚下,砍了他的头送去了官府,因此一战成名。之后,他用了三年的时间建成了专门抓捕恶人的辰州帮,帮助官府缉拿恶匪,是以此人在江湖上颇有侠名。”
一个颇有侠名的帮主派了下属来捉拿他?宁楚仪苦笑,他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被归到恶人那一块了?
“不过这孙景昊虽然有些侠名,却也不能说他是个好人。”沈白凤摇着扇子道,“这个人啊,身上古怪的很。”
宁楚仪不解道:“哦?何处古怪?”
“第一个,这个孙景昊也算成名好几年,但是目前为止,还不曾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怎么说?他不是缉拿过大盗陆贲并且送去过官府吗?怎的没有人见过他的容貌?”
沈白凤摇头:“不曾。那是因为他脸上总是带着面具,他人只能凭他腰上的一枚玉佩辨认他的身份。说起来,这人年纪与你相当,容貌嘛,想来应该也不会差。其二,听说此人为人行事有些疯疯癫癫,喜怒无常,而且会一些奇门遁甲的异术,江湖上的人都颇为畏忌他,有句传言道:‘宁走阎王道,不见孙景昊。’你可以知道他这脾气有多古怪了。”
“江湖之大,当真无奇不有。”宁楚仪叹道,“宁某在这小小县城里,如同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若非有沈郎点播,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来。”
沈白凤哈哈一笑:“宁郎乃是公门人,不与这些江湖人士打交道,不知也不怪。”
宁楚仪淡淡道:“此言极是,沈郎也算是半个公门人,不知为何却对这些江湖典故如此知晓。”
“你这个人呀,”沈白凤扇子遮着脸,眼睛笑得弯弯眯起,“你来问我这些问题,我若说不知道,你问不到答案,怕是要恼火。我说知道了,你又怀疑我来历不明,别有用心。那你说,沈某该是说知道还是说不知道呢?”
宁楚仪看了看他,淡淡笑了笑:“沈郎说的是。”
“而且,这孙景昊嘛,他那辰州帮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哦?此话怎讲?”
沈白凤扇子停下,思索一番道:“还记得上次沈某曾提及的通源阁吗?”
宁楚仪点头:“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
“不错。这通源阁,据说已经有数百年历史,大业年间,天下大乱之时,通源阁反而是最鼎盛的时候,据说,在那个时期,通源阁曾经出了不少人才,有的潜伏到当时的天下霸主身边……”
“天下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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