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蹭了蹭江渔的肩头,言语天真顽劣如同孩童。“只有把师父锁起来,关在我的屋子里,让你只看着我,只想着我,我才会放心。”
腰上勒的力道愈来愈重,江渔微微蹙起眉,努力放缓语气轻声道:“柏俟,我现在就在这里,哪里也不会去。”
柏俟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神色有些委屈,“可是师父现在都不叫我阿俟了。”
江渔一顿,温顺地低低唤道:“阿俟。”
柏俟眼中涌起欣喜,他开心地抱着江渔喜笑颜开。“师父,马上我们就能离开了,等我解决掉妨碍我们的人,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江渔心一沉,语气急躁。“你答应过我的,不许杀人。”
柏俟痴痴地看着他,眼里温柔似海。“师父,我才没有杀人,他们全都没有死。”
江渔感觉有些古怪,他猛地想起元盈盈所说的各大门派前来讨伐魔教的事情,不禁眉心一跳。“阿俟,你告诉我,各大门派的人现在在哪里?”
柏俟不满地皱起眉,扳过他的下巴目光灼灼。“师父,你不许想其他人,只许想我。”
江渔分明看到他眼底隐隐浮动的一丝暗红,再看柏俟现在突然孩童般的蛮横模样,他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立即大变。
糟!……这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柏俟,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柔声道:“好,我只想着阿俟,别人谁都不想。”
柏俟呆呆地看着他,耳尖慢慢红了,像个愣头青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一样结结巴巴又欣喜若狂。“师父,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忽然凑过去迅速地亲了江渔的唇一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期盼而紧张。
轻柔如羽毛的吻像是幻觉,江渔怔怔地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面映出的只有自己。一股又疼痛又甜蜜的异样情愫慢慢钻上来,让他心口发涩,嗓子干哑,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他忽然有些茫然,现实中的自己整日疲于挣钱维持生计,根本不懂爱与被爱是什么感觉。而进入到这个系统中,他只是将炮灰的心愿作为一个毫无感情的任务,该服从就服从,该乖戾就乖戾,从不曾想真正融入进去。但现在注视着柏俟完全依恋的眼眸,他竟生出些愧疚,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一直陪着柏俟到老,所谓的承诺不过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进度。
复杂的情感让他不知所措,他瞳孔微微睁大,水光潋滟流转,娇憨而勾人。
柏俟眼眸一暗,声音沙哑。“没关系,师父,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你总会喜欢上我的。”他缓缓压下江渔,覆上自己炙热的身躯。江渔失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深邃的眼眸滚烫地令人心惊,似是纠结了许久,他才迟疑地伸出手回抱住激烈的男人。
自从心扉敞开了一些后,江渔也想通了。眼下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看起来武林正派已经被柏俟关到了地牢里,即便没有死,也应该受了不少折磨。放了他们,日后必会回来找柏俟的麻烦;不放他们,柏俟总有一天会杀了他们,嗜血的残虐更容易令他走火入魔。
江渔陷入两两相难的境地中,不知不觉竟为了柏俟着想。
而每次柏俟回来的时候,江渔都尽量温和以待,格外留心他的情绪,生怕他随时会走火入魔。柏俟的心情也越来越愉悦,总是抱着他亲昵地畅想着未来,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又霸道掠夺。
江渔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渐渐软化了自己的态度,也多了几分真心。
这天柏俟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极为高兴,连素日冷戾的眉眼都温柔了许多,俊美的容颜惊艳绝伦,令人不觉呆住。
江渔忙敛了敛心神,面上有些红,不自然地温润笑道:“阿俟,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柏俟一把抱起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语气极为喜悦。“师父,我们今晚就走吧,我要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谁都不能来打扰我们。”
江渔被他的情绪感染,心下也轻松了许多,离开了也好,对任务也有帮助。他便噙着笑意点头应道:“好,我们今晚就走。”
柏俟笑得眉眼弯弯,仿佛还是小时候那个黏在江渔身后笨拙却怯怯的小孩子,眼里心里都只有他,而过了这么多年,也从未变过。
江渔心里一软,满腔柔情都化作一汪春水,潮湿而温暖。
他摸了摸柏俟的头,轻轻地亲了亲。
傍晚的时候,柏俟终于解开了江渔脚踝上的锁链,江渔怔怔地低着头,神情茫然,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
粗糙的手掌拉过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心跳声都渐渐相融。柏俟脱下自己的玄色长袍披在江渔身上,然后一把将人横抱起,掖了掖角,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满意地弯起嘴角。
江渔只能靠在他怀里,什么都看不到,不觉有些微怒地像要挣脱开。“我不需要你抱,放我下来。”
柏俟按住他乱动的手,语气任性而理所当然。“师父是我的,我才不许别人看到。”
江渔心猛地一跳,脸上红得烧了起来,抿抿唇权当默认。
他被长袍遮住看不清路,只觉得所经之处都很寂静,柏俟的心跳声就愈发强烈。一下一下,渐渐充斥他的整个世界。
从未有过这种感受,被全身心爱着,被全身心保护着,可以依靠,不需要去质疑什么。
江渔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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