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郭两人皆生得面相严谨,天然不见多少热络,回礼作揖给容澜算是照面,然后就又各自去忙。
千盘将昨日千帛说过的规矩又向容澜全部重复一遍,然后递给了他一串钥匙,但这钥匙却不是酒楼银库的钥匙。
只听千盘道:“店中平日账目有田雨和郭全足够,还有不到两月就是年关,这是东厢账房的钥匙,里面是酒楼一年内至今的全部账目,你且核查一遍吧。”
那边田雨与郭全闻言不由都惊异望眼新来的年轻人,复又低头忙着自己手中事务,竟是东厢,难怪酒楼不缺账房,大掌柜的还要招人了!
比之西厢账房的忙碌,东厢账房显得格外安静,又庄严厚重。
容澜连开三道铁锁,里面满满一屋子的书架簿册,分门别类摆放得十分整齐,而且一尘不染。
一年内所有的账目一帐两本,相互比照一本本的重新核对,这工作颇有点现代公司年终结算的意味。
容澜轻车熟路,独自一人对着满屋账本,算盘在他手下噼啪作响,速度之快,千盘几次经过房外都不免露出惊讶目光。
下午的时候,容澜正专注手中一本似乎不大对劲的账目,千帛的声音自屋外响到耳边:“先生,我爹说,从今日起我就跟着先生学习理帐!”
容澜也不抬眼,只指向帐中一处记载问千帛:“你来得正好,我问你,咱们酒楼往年平均一年买盐这一项要花多少银子?”
千帛望向容澜指下一行数字,答道:“今年的盐价不太稳定,确实和往年有所出入。”答完又在心里惊疑,荣先生只看了这一年的账目,居然就能推测出和往年的不同吗?当真是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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