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婉云躺在被子里,眨巴着眼睛看着云歆之,他今天头发只束了一半,松松的挽在脑后。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肩侧和身后,带出柔润的光泽,唇色依旧苍白,但面色却没了先前的冰冷,双眸漆黑如井,却漾着淡淡的柔光,长发丝屡垂在枕边,一时竟惑了她的眼眸!
“不要再任性了。”他轻声说着,掖了下她的被角。“待你身体养好了,为师带你下山。”
“下山?”琉婉云被这话瞬间牵回了神思,她双目星亮,隐隐开始向往。来云崖已一年有余,她还从未下过山去,若不是师父提起,她都要忘记山下的红尘千丈了。
“恩。”他柔声应着,“所以这几要听话些。”
“师父,对不起,徒儿知道了。”琉婉云缩在被窝里,看云歆之静静坐在床边,那冰雪的面上带出的柔色简直要将她融化殆尽,“只是师父...”她犹豫半响,还是轻声说,“青俞长老他...”
“你不要管了,只管安心养伤就好。”一提起青俞,云歆之就觉得心口微滞,面色瞬间沉了下去,声音也冷了几分。
琉婉云心下更是惴惴,青俞如此对她,她不该再对他抱有同情,只是他毕竟也是因愤怒冲昏了头脑,若因她被师父杀了,那不是白添一条人命?但师父一听这话明显冷了脸,让她浑身的伤口又开始疼痛一般。
她微微缩了下身子,拉上被子将脸埋了一大半。
“放心,他不会死的,自有掌门处理这件事。”
因为受伤,她灌了好几日药,身子都瘦了,此刻被子盖了半张脸,眼睛显得愈发大了起来,此刻正盯着他,大眼中满是惶然,他不由的又放柔了声音,“那玄天派的弟子已经认了错,是他挑衅在先,才导致你错手烧了他们头发,不必忧心,没有人怪你。”
他伸手摸她的头发,看她微动了下将头靠在他掌心,不由得挂了一丝笑。
“嗯。”琉婉云轻轻应了句,像小猫一样把头凑过去,感受那发间传来的温温触感,带着淡淡的香,让她浑身都软了下来,这种感觉让她从心底开始深深依恋。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她多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仙尊,药熬好了。”非亦托着碗进来,将碗递给云歆之。他忍不住回头学着云歆之的模样,摸了摸玄彩的头。他忽然好羡慕啊,他也好想像他们一样朝朝暮暮,等玄彩化形成人,他也要拉拉手,抱抱腰。
玄彩头发被他一下揉乱了,她看他盯着云歆之发呆,狠狠捏了他一下,“喂,呆什么啊,走啊。”
“哦。”非亦转身伸出手,让玄彩落在他掌心,“你怎么还不能化形,我们练功去。”他说的认真,双目亮亮的,看的玄彩一下呆了。
这傻子发什么疯?
云歆之将琉婉云扶起来,又拿了两个垫子给她靠在背后。他举着药碗轻轻搅动,感觉不那么烫了才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琉婉云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动作,看他垂眼专注的搅动药汁,睫毛浓长,在眼下晕出淡淡暗影,鼻骨修直,薄唇微张着,轻轻向碗中吹气。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由他来做便优雅绝美有如世间最完美的画作,一笔一划皆让她熏然沉醉。
“师父。”她含了下勺子,药汁苦涩,她却喝的比蜜还甜。他抬起眼来,听她小声说道,“师父,你对我真好。”
他心里一甜,还没来得及笑一下,又听她加了一句,“像亲爹爹一样。”执勺的手一抖,差点将黑乎乎的药汁洒出来。
亲爹爹?!
她的话简直让云歆之郁闷的发狂。为什么不是像夫君,偏偏要像爹?难道这辈子他只能被迫从夫君的美梦中升级成她爹爹了?
是不是因为对她太照顾了,以至于让她有了这种爹娘的错觉?他本想把她养大,养的白白胖胖,然后顺便慢慢培养出感情。如今看来,一切的确如他所愿的顺利,她是在慢慢长大,他们也渐渐有了感情。但,完全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感情啊!
他忽然把她的手捞出来,一下将碗按进她手里。“你自己喝。”他声音有些发闷,弄的琉婉云一下又愣了。她呆呆的举着碗看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他了,是不是刚才自己笑的不好看?
他现在明显一脸郁闷相,不想看自己啊!
“让你记得书你都记下了?”看她呆着,他才恍过神来,不得不放柔了声音问她。他这闲气生的也太明显了,若被她察觉,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回师父,记差不多了,就琴谱还有几页没记。”她有点心虚,没办成师父交代的事,还每天给他闯祸,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吧?
他只淡淡嗯了声,站起身来,“这两就躺在床上看书吧,十日后来找我。”说完,也不等她回言,转身直接走掉了。
琉婉云盯着空空的门口,手中的碗似还残留了师父的温度,热热的,让她忍不住用指尖抚来抚去。
养伤的日子格外平静,这几日琉婉云没再见过云歆之,经过这次的事情,她每天都乖乖的躺在床上背书吃药。
玄彩看她没事,便也放下心来,却又落入非亦的魔爪,被他拉着日夜修炼。她简直都要崩溃,这个呆子吃错了什么药?以前最不喜欢练功,怎么现在每天和打鸡血一样亢奋?更恐怖的是,他居然每天都要摸一下她的脑袋!
缥缈殿是一片安静,但这个天下可是差点炸了锅。
或许是因为平静的太久,各门派修炼又太过枯燥乏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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