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了很长时间,但他只觉得像是眨了眨眼睛,中间的过程一点也感受不到。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中间安浅的爸爸终于赶过来了,刚下火车还拉着行李箱子,非常匆忙的样子。听说是夏以琛签的字,脸色一下就不好了,看起来很不高兴。
曹玲淑瞧他拉长了脸也不乐意了,大声叨唠着:“你的儿子你让我签字,万一死了我怎么陪你?万一死了你还不让我赔命?”
夏以琛在旁边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和王鹏睿说了句话,很快就有护士过来把几个人都请到外面的等候区去了。
手术过了一个小时,旁边的手术室也亮起灯来了。不过只亮了半小时,就有医生从里面出来,跟家属说情况非常不好,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然后匆匆的走了,待了几个医生又进去。围在外面的几个家属看着手术室门关上,有的似乎就要崩溃了,趴在椅子上就哭。
好在安均浅的情况没有什么危险,手术很顺利。已经是成年人,随着成长心脏室间隔也自己修补了很多,只是有很小的一些筛子装的眼儿,修补好了手术就结束了。
安均浅醒来的时候是大半夜,他觉得全身没有劲儿,嗓子眼里有种顶着的感觉,想要干呕,可是用不上力气,只能喉结上下滚动的吞咽,只是嘴唇都要干裂了,连点口水也没有。
他的手脚都被绑着,以免随意乱动的时候撕裂了伤口。脸上罩着呼吸机,也没法开口说话,不过就算让他现在说话也没力气说出声来。
他睁开眼睛是一篇黑暗,只看到床边有个人影,都没看清楚就听到了夏以琛的声音,“你醒了?别动,我叫医生来看看。”
他说着赶紧开了小灯,然后跑出去叫医生。安均浅思维有点迟缓,等着人都跑出去了,才想着原来夏老板也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真是非常的难得一见。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进来,然后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体温心跳和血压各项数值都稳定,没有大问题,然后才嘱咐了几句出去了。
医生出去的时候安均浅又有点昏昏欲睡,虽然又困又没力气,但是想吐的感觉折磨着人,让他不能入睡,刚要睡着就又醒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夏以琛看他皱着眉,就俯身过来问他,“是不是想喝水?医生说麻药的劲儿没有过去,暂时还不能喝水,如果不舒服,我给你拿湿纱布擦擦嘴唇?”
安均浅没力气说话,点个头都觉得累。
夏以琛之前可没有照顾过人,更别提住院的病人了,陪床也是头一回。他小心翼翼的给弄了湿纱布,按照医生说的方法,一点点的压在安均浅嘴唇上,都不敢用力气,刚碰到嘴唇就离开了。
安均浅瞧着他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感觉有点像逗猫,好几次纱布根本就没碰到他。他只是牵了牵嘴角,立刻就觉得伤口疼,又苦着脸皱眉。
夏以琛也笑了,说:“闭眼睡觉,等再睁开眼睛你就好了。先别这么开心,小心伤口疼。”
安均浅很快就睡着了,早上是被给他检查的护士弄醒的。醒了的时候麻药的劲儿已经过去了,所以也不会再想吐,不过伤口就开始隐隐的疼,弄得他更不敢动了。
突然觉得自己又像是重生了一次,一点也不亚于上次的情况。
夏以琛是一夜没有合眼,刚做完手术的第一个晚上,陪床的人是不能睡觉的,要一直观察着各个仪器,不然出了问题容易有危险。
“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了。”安均浅瞧着西服革履的夏老板,眼睛红彤彤里面都是血丝,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感动。或许是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
安均浅也不是没住过院,小时候做过阑尾手术,在小孩子眼里已经是很大的手术了。当时睁开眼睛,只有护工陪床,也是半夜黑乎乎的,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心里也挺不舒服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阑尾手术只要住院三天,结果有六个护工轮流陪他,每个人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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