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友铭呆愣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贴在脸上,竟然还睁开眼,眸色迷蒙地对陆友铭温柔一笑:“好暖。”
陆友铭忙把手抽出来:“那个,先生,既然你已经醒了,我……我就走了。”
“走?”那人望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抬起眼,委屈地望着他,问:“你又要走了吗?”
“你是在怪我吗?”那人倾身向前抓住陆友铭的手腕,焦急地说:“怪我没有祝你订婚快乐?”
这是认错人了吧?!陆友铭心想。
他嘴角勾出一个冷冷的弧度,眼神绝望,再次抓住陆友铭的手,贴在脸上:“你摸摸我。”
陆友铭不知所措地盯着他满是哀伤的脸,不由顺了他的意,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指腹擦过他眼角的湿痕。那人似是很满意,双手捧着陆友铭的左手,阖上双眼。
陆友铭沉默着,端详起他的容貌,五官精致却不夺目,配上柔和的轮廓,整个人显得很温柔。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扫着陆友铭无名指的指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让人移不开目光。
“抱抱我好吗?”他再次睁开眼,用那种小动物般的眼神望着陆友铭。
陆友铭呼吸一滞,他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也无法拒绝。
就当抱一只兔子吧,他在心里为自己脱解。
然后俯下身,小心翼翼地环住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即使知道他此刻只是在寻找着一个梦中的替身。
他双手无力地攀上陆友铭的背,脸颊贴着陆友铭的下颚,轻轻蹭了蹭,似乎很是安心。
一股极淡的香水味飘进陆友铭的鼻腔,他脊背一僵,睁大眼睛,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往后退了两步,撞在河堤栏杆上。
那种香水味道非常特别,很温柔很轻微的焚香气息。
陆友铭的脑袋快要炸裂般剧痛着!深刻的罪恶感翻涌上来,他转过身趴在河岸开始干呕。
他曾经强.暴过一个无辜的男人,残忍地、毫不留情地。
而这个男人,此刻正在他面前。
☆、让
脑海中若隐若现的那张脸瞬间清晰起来,包括死前在隧道里看到的那张木偶般的脸,都是他。
是陆友铭心底深深罪恶感的来源。
陆友铭望着浑然不觉陷入昏睡的男人,呼吸不畅。
那时候刚跟小宁分手,他心情沮丧到极点,整日流连于酒吧,喝酒、打架、彻夜不归。
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有人上前来约他yī_yè_qíng,那人纤细的身材让他瞬间联想到小宁,结果……大概是被心中的恨意蒙蔽了理智,他对那人丝毫没有温柔,狠狠地、残忍地要了他。
但是第二天醒来他就后悔了,看着床单上干涸的血迹,回想起那人在他身下痛苦地求饶他却置之不理,他对自己感到厌恶和鄙弃。而这件事也成为了他心底的阴影。
无论如何,他不该对一个无辜的陌生人,做出那种不可原谅的事。
自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进过酒吧。
从车厢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把陆友铭拉回现实。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再袖手旁观。
手机不停地振铃,陆友铭心想说不定是他的家人。就将已经滑落到座位下的手机捡起来接通。
“臻臻,你在哪儿?”很有磁性的男低音,沉稳中夹杂着一丝焦急。
臻臻?这么亲昵的称呼,不是家人也应该是很亲近的朋友,他回答:“你好,你找的这位先生醉倒在路边了,我是个过路的……”
电话那端的人很礼貌,并没有怀疑什么,耐心地听陆友铭说着此时的情况。陆友铭也松了一口气,把车已经撞了的事也告诉那人,希望他能顺便找个拖车的。
电话挂断之后,陆友铭靠在石栏上,点了一支烟,他答应等那人到了再离开。
其实,即便今晚没有人打来电话,陆友铭想自己还是会静静守在这个人身边的。不为什么,做错了事,就要弥补。
望着车内睡颜安谧的人,陆友铭再次感叹命运神奇,造化弄人。不属于自己的好,重活一次也枉然,而是自己的错,终究躲不过。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辆银色的车朝这个方向驶来,停在陆友铭的面前。
车上陆续下来两个人,真是巧了,陆友铭把烟摁灭在一旁的石柱上,走上前去。
他双手随意插在裤子口袋里,向来人打招呼道:“文先生。”
“是你?”文正走到他面前,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陆友铭笑。
文正,35岁,文氏集团董事长文锦添的长子,文氏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家底雄厚,半生无风无浪。虽这几年常居于国外,但在平湖市,也是早就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他品行端正,温文尔雅,材优干济,再加上出众的外表,可谓完美无缺。
而陆友铭之所以认识他,却因为他是文非同父异母的大哥,但这层关系又并非一句话便能概括。
非非作为文锦添和陆友铭小姑姑的私生子,尽管现下被文家所承认,但是其中曲折,尽是心酸,文非从来都不喜欢那个家。所以不管文正多么优秀,从哪个方面来说,陆友铭跟他的关系都不可能很融洽。
“竟然是陆先生?”两人正沉默无言,跟着文正下车那人惊喜地上前来打招呼,居然是上午来物流公司给陆友铭送车的那个司机。
“真没想到又是您帮了和总。酒会那会儿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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