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雯听到这里,呆了一呆,没想到他们会碰见。脑袋里嗡嗡响,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两面不是人,但一转念,分明又与两人皆无特别干系。为什么要感到惊慌?又是为谁惊慌?工作之外她一向不爱动脑,慢慢染上得过且过的恶习,所以才如此混沌。
她暗恼,“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是。”
谈蔷道,“关心则乱——他担心你出事,所以过来一探究竟。”
景雯完全没想到他会找来公司,她以前常粗心大意丢落手机,与人失联好些天,但那时没有谁这般千辛万苦执着找过她。
又听谈蔷说:“你也是,出差怎么不告诉他一声。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才碰到个与你相关的人。”
景雯苦笑,“我哪里知道他会如此…”话到一半,却缄默不语。一抬头,却见谈蔷正盯着她,精致眼妆下的一双眸子里莫测的幽光闪过,似乎在说,,“你可真厉害,那还是个小孩呢。”她骇一跳,脱口道:“喂,不是那样。”
谈蔷却摆摆手,浑然不在意的样子:“那是你的私事,我不妄评。你如果要解释,对象恐怕也不是我。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上回小助理闹的那一场乌龙才刚平息。若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上头怕不会只给口头警告这样的处分。你自己也说他是个麻烦精了,被这样的小孩缠上可不是件好事。”
景雯只觉这话耳熟,似在哪里听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但她字里行间的意思,却让她不太舒服,于是蹙眉道,“我又不是小助理,岂会不知分寸。你多虑了。”
谈蔷微微点头,“那就好。”又说:“你等一等,有件东西要给你。”
她走进隔间的私人休息室去,不一会儿提着一只编织竹篮出来。上面盖着一张小小的蓝色波斯毯,毯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谈蔷示意她揭开毯子,景雯带着疑惑挑起一角,里面的小东西也正抬头,与她打了个照面,她登时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谈蔷便笑道:“惊讶吗。说实话,我当时也有点惊讶。”
那日与那个男孩分开后,时间紧迫,谈蔷与齐荣安匆匆吃完午餐,便赶去事先与重要人物约定的地点。有齐荣安从中周旋,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两个小时过去,那人已不再叫谈蔷谈小姐,而是一口一个小谈,并邀请她参加下个月一个半私人半商业的聚会。谈蔷求之不得,自然一口答应,于是两手相握,主客尽欢。
她喝过几杯酒,回程时,便由齐荣安做司机。
谈蔷靠在车窗上,本有些昏昏欲睡。等红灯时,眼前一行路人不疾不徐踩着斑马线,人人手上执一部手机,纷纷争做低头族。她看了一会儿,就从包里掏出一只手机,一边开机一边对齐荣安说:“齐总,你拨景雯电话试试。”
齐荣安不解:“她不是没带?”
谈蔷晃晃手中的机子:“给你看个好玩的。我想,你会感兴趣。”又催促他拨打。
齐荣安依言行事,下一瞬谈蔷手中的屏幕亮起来,她看清是什么字后,就一笑,举起来给齐荣安看。
齐荣安看到自己的号码,却不是他的名字,‘不知道’三个字闪闪烁烁,像盘点着主人的心事。
谈蔷笑道:“景雯童心未泯,最爱给身边人起各种昵称。我叫威猛妈妈,同事们中间还有中国小姐,撒娇女王,欲成gay,都寓意鲜明。你呢,就叫不知道。
绿灯一闪,齐荣安驱车前行,微微一笑,说:“还好没叫不喜欢。”
窗外日光闪过,半明半暗的映照在他侧脸上,鼻翼上像是镶了一道淡淡的金线,下巴刮的很干净,青色茬根肉眼几乎看不见,似为印证他这个人的一丝不苟。谈蔷扫了一眼,笑道:“看起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齐荣安目视前方,见前方有个咖啡馆,便说:“w城的咖啡馆都越来越有特色,香港这方面比不上它。”
谈蔷也就顺势转移话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眼熟的标识,大大的招牌上雕着几只憨态可掬的猫咪,十分抢眼。于是便笑道:“说来倒巧。小景曾带我来过一次,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对她说起你。里面有只小猫很可爱,她十分喜欢。”
齐荣安点点头,开出去一段后,却停下车,对她说:“我也挺喜欢猫。进去看看吧。“
半小时后,两人从咖啡馆里出来,齐荣安手里多了一只竹篮。
之后他将谈蔷送到公司楼下,走时将篮子交到谈蔷手上,说:“谢谢你。那便麻烦你了。”
待他离开后,谈蔷一转身,却又见到那个男孩。他背着一只大大的背包,正从一辆自行车上跨下双腿,眼睛盯着这边,不知是无意看到她,还是专门来找她,更不知他看了多久。
他推着自行车过来,微微气喘,说:“不好意思,我中午忘记问你一件事。”谈
蔷奇道:“什么事?”
他便说:“景雯出差多久?什么时候能回来?”
谈蔷没有即刻回答,只笑着看他,看的他轻轻蹙眉,却倔强着不做退让,“如果你知道,烦请告知我。”这一蹙眉一倔强便叫人洞悉他不轻易放弃的品性,谈蔷就如实答道:“为期一周。”
他点点头:“谢谢。”
谈蔷往大楼里走去,篮子里的小东西不安分的探出白茸茸脑袋,睁着一双蓝色眼睛看向立于风中的少年,最后发出喵的一声,好像在示威。
现在,谈蔷把它递交到景雯手上,只说:“齐总听说你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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