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场中百姓已经开始不镇定。
“他便是前朝皇嫡孙,皇孙殿下子桑聿。”
一时间,人声鼎沸。有人高喊子桑万岁的,也有人高喊这皇孙的确长得和太子统一样的;不过当中也不乏有人心存怀疑,怕是拿子桑来说事。
见此,公孙政当即便抽出了旁侧侍卫的长刀,高高向着百姓举起,插进了自己的左肋。“我公孙政今日当着太子统的面,当着子桑氏所有祖先的面,我立誓,眼前此人确是子桑遗孤,我手中也确有太子统留下的一切信物。而此言若是有假,我公孙政定会世代为奴,不得好死!”
长刀又被狠狠抽出,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点点细雨打在了公孙政的伤口上,很快,血液便渗红了整件衣袍。
这样的言辞以及行动,不得不说,让大部分的民众都信服了。几十年来,海固王公孙政的形象便一直是为大延朝尽心尽力,只要是信服大延的百姓,都会对公孙政所做的一切表示至高无上的信任。
只是,事出突然,又是十几年的长久,自会有人怀疑。
“海固王!就算此人是子桑遗孤没错,可是你也说了,他之前的身份是大宁驸马!我们又怎么去相信,此人不会背叛祖宗!”
当中有人高喊,又惹出一番争议。
子桑聿的身份,也是一层尴尬。当初连之民两兄弟想将子桑聿送进大宁朝廷,岂不知却成为了大宁驸马;这一件事情,本来有想过要不要隐瞒下来。只是子桑聿认为,这般掩饰被有心人看了去,怕是很难解释清楚。
实话实说,比任何的谎言要管用。
公孙政刚欲答话,一旁的子桑聿便伸手拦下。
“殿下…”
公孙政不禁有些担忧。因为自己觉得,这少年尚且年幼,面对这群情汹涌的子民百姓,到底能不能把握好说话的力度?
子桑聿只是淡笑,胸有成竹。那一刻,公孙政第一次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当年太子子桑统的光芒。也许,自己应该相信这个未来之主。
回望百姓,子桑聿两袖轻抖了一下冕服,语气不缓不急地开口:
“我姓子桑,所以,生为子桑人,死为子桑魂。一年前,我的确任职大宁驸马,也的确娶了宁帝的女儿。但是,那是过往,是连聿的过往。”
子桑聿顿了顿,眼里骤地闪过一丝坚决:“从今往后我子桑聿所做的便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从柏家手上夺回当年他从我父皇手中夺走的一切。我会争回这江山,改了这天下,我会带着你们反了那贼子的政权,我会登上子桑历代的九五之位!今日在我列祖列宗的灵位跟前,我立誓:立朝之后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安泰!我愿以身上的血液起誓,我会还天下一个太平,还百姓一个太平!”
子桑聿抽出腰间的佩剑,高举向往苍穹:
“为了我的名字!”
那一瞬间,天地如同变色,云间雷声作响;一道闪电自天际划过,震耳欲聋。过后,便是停了细雨,拨了乌云;那阳光,直直地洒在子桑聿身上。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都不禁伏地而拜,不管是为了子桑聿的言辞,或者是天象。
所有人都在高喊着同样的一句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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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子桑聿在江南承运城清祭子桑、并正名立誓的消息,便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在几日之内传回皇城。一时之间,皇城上下震惊不已,心中情绪难以表明。这表示什么?若这当年连聿真是子桑统的嫡亲血脉,也就是说前太子早就料到变国一说!众人都不敢在这件事上继续猜测。
大宁王土,各州各地开始了各种议论纷纷。
柏道成端坐在皇宫之中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便摆驾乾坤殿。
“皇上驾到——”守在柏道成御驾旁的总管太监一声通传还未喊完,柏道成已经火急火燎地下了轿乘直奔乾坤殿中。那总管太监知皇帝心中不悦,忙叫众人跟上,在内殿之外好好地候着。
“国师!你给朕出来!”柏道成提着火气推开内殿的门,却见自己想找的人正一副淡然的神情静坐。心中的火又不禁增了几分,怒道:“国师当日为何骗我!如今那连聿摇身一变便成为子桑遗孤,与我大宁叫板!国师所说不出数年太平盛世,这般又是为何!”
陆见哲微笑着,看着柏道成不作回答。
柏道成刚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到陆见哲这个神情时,恍然大悟。说什么此人异禀,还有什么定能许得天下安泰…事实上,是在为这个人铺路!铺皇家路!柏道成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见哲:“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朕?三十余年来,朕哪个时候不重用你?陆见哲,难道这样就是你报答知遇之恩的方法!毁朕江山!”
柏道成气得拂袖,将那茶几上的物品都扫落在地。
陆见哲缓缓站起,眼里全然没有恐惧。
“对,我陆某在你身边,已经呆了三十多年。或者说,是盘卧了三十多年。”陆见哲看到他震惊的表情,不由淡笑:“从你还年轻的时候,从太子刚立冠那一年开始,我便奉了太子之命跟随在你的身边。为的,就是蚕食你的势力,拱卫子桑家。”
柏道成不相信地摇着头,看着眼前帮自己出谋划策了那么多年的人!
“如果你是那太子统的人,为什么当年我起事谋反时,你还献计与我,让我顺利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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