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的左策安两眼发直的看着床顶,思绪不知跑到了哪里,满脑袋尽是一些散碎的念头。随便抓住一个,是全然的幻想,是不是,真的会有可能和戴钰成为兄弟?
怎么可能!左策安翻了个身,厌恶的将头继续埋在被子里,他讨厌这种不死心的情绪,不喜欢受戴钰举动影响的感觉。
早已明了,自己和戴钰之间相差甚多,撇开身份地位不算,单单是两个男人这点,戴钰便无法接受吧。
既然已经心死如灰,怎么还会死灰复燃?
难不成自己那么下贱?被人这样的践踏过之后,仍可没脸没皮的忘记以往伤害,继续原谅?当真如戴钰心底所想的他一般,让人轻视?
左策安莫名的想要哭泣,忽而,左策安警觉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忙收敛情绪眯着眼睛看去。雷凉蹑手蹑脚的抱着被子走了进来,轻轻的关了门,在地上顺势躺下,一脸的舒服惬意。
左策安不由哑然,雷凉是受了什么委屈?这么可怜的样子,当真搞笑。不过应该是困急了吧,听着雷凉平稳的呼吸声,左策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脑海里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也没有了,很快去见了周公。
风八等放心不下左策安,惦念着在回房前顺脚拐来了,当他悄悄推门进来,看见因为地上寒冷睡得并不踏实,正在地上来回翻滚着,想要汲取着温暖的雷凉。顺脚帮他再翻一个身,绕到左策安床前,看着左策安熟睡,心里放心踏实了下来。大发慈悲的从柜子里抽出一条被子,扔给了裹成了粽子状的雷凉。
看着安安睡梦中仍被困惑的皱着眉头,风八等心里叹息,什么时候知道左策安喜欢戴钰的?大概是注意到左策安提到戴钰之后亮亮的眼睛吧,怎么会接受了呢?也许是因为左策安心里的不留幻想吧。
安安是个让人会心疼的孩子,你在他面前撒泼打滚胡搅蛮缠,他都会笑着看着你,然后在你累了之后,拉你起身,拍拍你身上的尘土,递给你一杯水。那种感觉你说不出来,但是你知道,你确实是被深切的在乎的。
但不得不承认,也许是老了,真的抓不住戴钰的心思,不知道戴钰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戴钰和左策安之间有那么一个机会。
也许根本是孽。
不过不管怎样,他要保住的是安安了。
风八等下定决心转身回房,点亮了屋内蜡烛一室通明,提起笔不由得心生感慨,老了老了,连蝇头小楷恐怕都要看不清了。
罢了罢了,写大一点吧,谁还能挑我咋地。风八等自我安慰完毕,咬着手指脑中思绪翻涌,笔下肆意挥洒。
先得问问大家,手下弟子的情况什么样啊。
没想过,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积攒的人脉居然用来干这事…
风八等熬了一个通宵,看着窗外日出听着鸡叫,风八等满意的看着桌上誊写好的帖子,走出门伸个懒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正在感概自己宝刀未老,熬一夜不算什么大事的时候,看见戴钰面容憔悴,衣着邋遢的从雷凉的屋后,没精打采的走了过来。
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一向最喜外表整洁,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会得见这么落魄沮丧的样子,当真是旷世奇闻。风八等美滋滋的看热闹,仍觉不够,大声地向戴钰打招呼道:“你是没睡好吗?”
戴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黑眼圈,表示自己没有精神。风八等意犹未尽的看着戴钰推开门,回房补交去了。
心里有事吧,不然不过一晚没睡好,怎么能落得这么憔悴,风八等心底盘算着,这事真得看下去啊。
自这之后,情况发展变得很不容风八等乐观。左策安对戴钰是能躲就躲,能闪就闪,不能多不能闪,大声呼唤风前辈,戴钰只有悻悻的走开。而戴钰对于风八等兴致盎然的盘问,能装就装,不能装就用自己那副死人脸继续装。
绯如画几次登门拜访,左策安一律避而不见,戴钰逃避无门,在绯如画软语娇嗔,死缠烂打,威胁利诱的各种手段下,陪着绯如画逛过灯会花会夜市早市。
风八等一反常态,每次以各种借口留下雷凉绝对不捣乱,然后笑眯眯的把他们送出门,扬着手送别祝他们玩儿的开心玩儿的愉快,千万别太早回来。
绯如画早习惯了事事顺利,根本没往深处想。
戴钰每天头疼怎么应付绯如画,哪有其他时间深想过风八等的态度问题。
风八等每日与江湖友人书信往来,忙的不亦乐乎,各大门派青年才俊一手资料绝对掌握。是不是以后可以当媒婆了呢?风八等心里暗暗的笑,他不信不能帮左策安找一个满意伴侣!至于左策安失去武功的说辞,他也早想好了,江湖上谁不知道,虽然左策安没有正式拜过师,但是风八等早默认了这个徒弟。
师兄弟阋墙,这事被人说不说,存在都是一个笑话。
不过即便事实摆出来,谁敢当着戴钰和风八等的面说吗?只要咬死了事情是怎样的,不信谁还会有什么意见。
当然,戴钰这种不在乎世俗,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根本不会想什么。风八等以前也懒得想,可安安的身体这样了,风八等站在安安的角度,为他筹划多多顾虑。反正戴钰在这,就不信真的不能恢复左策安的武功!风八等转念一想,心里踏实了很多。
戴钰在风八等的理念里,简直…好吧…觉得天下没有戴钰没有医不好。
不到半个月之后,各大门派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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