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郝澹显然已没了耐性,转眼间便到了眼前,将林映牧一脚踢飞了出去,密林中忽尔又出现一个黑影,堪堪接住了林映牧下落的身子。
那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遮住了脸,并看不清容颜,只是那双眼睛犀利的看了过来,郝澹接到那人的锐利的眼神,心知这人并不好惹,抬手打晕了祁旦缌扛在肩上,脚下使力一跃跳上树枝,远去。
而突然出现的人,只抱着受了轻伤的林映牧,在他宽厚的怀中更显得小小的一团,林映牧手脚扑棱着叫道:“坏人!别跑!给我站住!呃?你甚么时候出现的?”
男子并不说道,只是沉沉的望着他,然后起身,松手,林映牧便“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哀叫了几声后他才爬了起来,埋怨了几句,才想起祁旦缌,要去追时已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林映牧气的原地跳了几下,好一顿数落惹人讨厌的汝修。
那人也并不觉得他呱噪,只静静的站在一旁听他讲话,林映牧撒完气之后,才捂着嘴凑到那人身边,笑道:“我早就在祁旦缌身上放了‘香’,就是你给我的那种‘香’,你不是说哪种虫子能寻着香味找到香源处吗?咱们试试看如何?”
林映牧兴致勃勃,那人却森冷冷的用怪异暗哑的嗓音问道:“你把‘香’放在那人身上了?”
林映牧很自豪,仰着小下巴道:“是啊,我是不是很聪明。”
男子的脸上布满脏污疤痕,并看不清脸色,然而眼神却变了又变,最终也没再说甚么。
☆、风云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祁旦缌昏昏沉沉的,一直都没清醒过来,只有几次意识稍有恢复,只隐约觉得眼前似有人影晃动,耳边有人谈话却也听不真切,身子好似被人歇了力气般酥软无力,须臾,鼻尖传来一股香气,脑中一沉便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长时间,脸上骤然一凉,祁旦缌咳了几声醒了过去,脸上胸前的衣衫上一片湿漉,下巴倏尔被人粗鲁的捏住,他被迫抬起脸。
“呦?大哥,这小子白白净净的,长得倒真是不错,可惜了竟是个男人。”捏了祁旦缌下巴的人说道,手指还在他脸上摸了摸。
祁旦缌只觉得心中厌恶,皱了眉偏过头躲了去,那男人嗤了一声:“还真是有几分脾性,”说着一巴掌便扇了过去,力气之大,祁旦缌多日颠簸昏沉,眼前竟一阵黑晕,险些昏了过去。
后颈衣服被人野蛮的揪了起来,祁旦缌晃了几下站起身,手抚了抚眉角才真正清醒过来;只见几个邪气之人围着自己,眉眼之间尽是匪气,衣着并不似平常百姓,那凶煞邪恶的样子倒像是山野土匪,揪着自己的人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看不清满目,眼角处那道刀疤却是格外显眼。
此时,天已大黑,山林中幽幽的传来野兽虫鸣的声响,他们一伙儿人点了几堆火围着,他便在最亮处被人揪着衣服围观着。
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郝澹,祁旦缌不禁寒心,难道郝澹竟将他卖给了这帮匪贼?再看这一帮人肩扛刀枪,体魄彪悍,他要怎样才能逃脱?
“在想甚么?”满脸胡子的男子两根手指捏着他,将他的脸转向自己,说道:“你叫甚么名字?为何只身出现在山林中?”
祁旦缌见男人面相虽是凶恶,说话也是粗声粗气,眼神却是凛冽锐利的,这样子倒像是这帮匪贼的老大;祁旦缌听闻他的问话,也觉出此人对自己怀有警惕之心。
祁旦缌挣脱了他的手,垂下眼看了橘色的火光,言道:“我叫多仁.祁旦缌,被人弄晕挟持而来,清醒之后便已落入你们手中了,其中的缘由并不十分清楚,我只是个平凡百姓,你们可否放了我?”
络腮胡子男人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嗤笑了一声:“放了你?这么白净漂亮的小书生落在我们手中,怎么能轻易便放了?”
祁旦缌听这人的声音,知晓此人便是打了他一巴掌的人,领头男人冷眼看了过去,男尖嘴男人便悻悻的闭了口不再说话,好似很惧怕他。男人转过头来,锐利的眼神再次望向祁旦缌,道:“你说的话若是属实,我便放了你,只是现下还不能放你离开,你且留在这里一段时日,我自会找机会将你放了。”
祁旦缌见这男人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虽然不知他为何将自己留住,不过既然他已承诺会放自己离开,他便也放下心来,不然,再次落到郝澹的手中,也不知会遇到怎么的事。
祁旦缌处在这种境地下,自然不敢放松警惕,同他们围着火堆坐在一角,身旁便是那领头男人小山一般高大结实的身子,落下的阴影遮了祁旦缌半个身子。祁旦缌静静的看着火堆并不讲话,时常的转了眼珠看着周围嬉笑闹骂的人,这些人有二十几个,性子泼辣散漫,但又似乎很怕身边着高大的男人,只要男人一个不耐烦的眼神,那股子懒散劲儿便消散了干净。
祁旦缌不禁在心中有些庆幸,亏了这个男人好像还是较为沉稳的,如若真的是一帮恶匪,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日一早,祁旦缌便随同这些人一起启程,他并不知他们是要去哪里,自然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便静默的跟着他们。只有那领头男人有一匹马,其他人都是步行,许是过惯了四处奔波的生活,他们的脚程很快,祁旦缌很勉强的跟上;怕他逃跑,总有几个体魄强悍的人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半天,出了密林,前面依旧是漫长的路途,两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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