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玩儿我是吧?”张涛顺着李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就懵逼了。
怎么回事,有人敢给他提供假情报,这是死得不耐烦了啊?还把地方指向了一片断崖下面,妥妥的就是在示威:“打死我也不说,有本事你跳崖啊。”
“跳你奶奶个三孙子!”张涛凭空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桌子的形状,一抬手就掀了出去。
“给脸不要的小兔崽子,气死我啦!”
“你骂谁?”李绰跟他混的时间久了一点,知道这句国骂一般是用在年轻男孩儿身上的,不由得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额,当然不是再说圣上你了。”张涛连忙屁颠儿屁颠儿地解释道。
“哦……嗯?你认识的这个人也是男的?比我年轻吗?”
“……”
“姑爷,您想多了,我们老板说的这个,是个死人。”
“哦,真巧,我也是。”
“……”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受……张涛暗搓搓地想到,不过李绰对自己的所有物产生了危机意识,说明他在乎他不是吗?张涛又变得乐呵呵的了。
“鲤子,扶乩。”
“啊?又来?我不扶。”小伙计一听说要扶乩,吓得脸色都变了,那滋味绝对不是特别好受就对了。
“没让你扶啊,你来当乩。”
张涛照着他头上敲了个榧子,又对李绰说:“咱们扶住他两边的胳膊。”
李绰当政的那一朝,佛道双休,同为国教,彼此互有消长而已,所以一朝二十代君主都炼丹修道,他自己也差不多,只不过因为在位时间短,没有受到多少封建迷信的荼毒罢了,但是对扶乩这种仪式多多少少也有点儿见识。
“要请哪位大仙?”李绰继承了张涛黑心资本家的特质,完全没有听进去鲤子的反抗,直接捉住了他另外一边的胳膊,他的膂力对于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来说已经非常强悍了,不用蛮力的时候简直跟张涛不相上下,把鲤子捏得哇哇大叫起来。
“姑爷,你怎么也跟老板学坏了啊!”鲤子完全没有想到一个问题,李绰在上次活着的时候,可是封建领主,心比资本家黑多了,人家张涛脸上好歹还罩着个温情脉脉的面纱呢,他一般都是来真的。
“请什么呀?都是小冻猫子,招呼一声就行了,周待诏,给我出来!”张涛很不耐烦地大喊了一声,夹在两个人中间的鲤子哀嚎了一声,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面沉似水,左右顾盼了一下,在看到李绰的时候,眼神里才有了一点点的波澜。
“你……”
鲤子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小伙计那种还没有完全变声,活泼泼的高挑的京白,反而低沉内敛了许多。
李绰看到他,也觉得很神奇,明明还是鲤子那张挺清秀但是没什么特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变得端庄俨雅了起来。
“哎哎哎,正主儿在这儿呢,谁让你看他的!”张涛怒吼了一声,附身的主儿显然对他甚为忌惮,立刻就垂下了眼帘,转过头去。
“贵人何事唤我?”
那人的声音沉吟顿挫,让李绰想起许多曾经辅佐过他的名臣、那些曾经与他竞争得血雨腥风的皇兄皇弟们,甚至是他的父皇。
他们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压抑着曾经好像自己一样青春年少、不可一世的风华,被迫过早地戴上一生都不能再摘下的面具,活得精致典雅,温柔内敛,但也渐渐的没有了最后一丝活气,像个紫禁城中漂亮的提线木偶,只是一个帝国的喉舌,一个统治国家的工具。
是张涛在他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为他摘下了面具,把他变成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李绰情意绵绵地看了眼张涛,对方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眉来眼去剑法,毫不客气伸出手指戳着那温文男子的额头说道:“你个小瘪三,咱俩咖位差这么多你敢骗老子?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从阴山背后捞出来下油锅当早餐吃?!”
由于过于激动,张涛说得满嘴冒沫儿,给那张俊脸减了不少分,成功地让李绰尴尬地别开了视线,心里开始反省自己,刚才对他的美化是不是有点儿过头了,看来微博上说得没错,每个单身狗活久了,总能遇到一个真瞎的男朋友。
“贵人,我没有骗你,当年我……是风葬。”
那人的语气依旧温和,对于张涛的威胁完全不动声色,就像是一个完全丧失了求生意志的海难者,在看到搜救船只时神情依然维持着茫然。
“额……”
张涛这人浑是浑,可是讲道理,不会真的难为没有犯错的人,这回明显是他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结果误会了人家。
“啊哈哈哈,一定是我这小伙计的地图拿错了,我没啥心理准备,别见怪啊,那什么,没啥事您就先歇着。”
张涛抬起手,做出了一个要打指响的动作。
“贵人……”
那男人的语气忽然有了波澜,抬起头来深看着张涛。
“你说过的话,真么?”
“必须的,你在阴山背后那么久了,该知道我的口碑。”
“嗳。”那男人的语气温柔了起来,眼角上都染着笑意,虽然俊俏,却笑得平静安详。
“回吧,回吧,放心。”
张涛在他眼前打了一个指响,微微一挑眉,简直就是倒斗界的黄致列,把李绰帅得浑身打个寒颤,再一回神,就发现鲤子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艾玛呀,我的老肠子老肚子哟。”
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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