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回到小时候,之年,你说,妖精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风依旧在吹,桃花顺着风飘向白得炫目的天空,夹杂着绝望的低喃,打着旋儿一直往前飘,仿佛要飘到未知的地方。
“卡。”
死寂一般的片场随着场记板拍打的声响依旧一片平静,所有人沉浸在满得能溢出来的忧伤中,太奇怪了,明明顾今爵没有哭,明明是笑着的,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心里堵得慌?恨不得自己能替那个孩子哭出来,恨不得那个孩子能撤掉笑容,痛快地哭出来,那样浅浅笑着的模样,是无法言说的悲伤。
能带观众入戏的演员,是一个合格的演员;能令观众穿过时空,仿若深入其境的演员,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演员。顾今爵正是如此,他凭着剧本上几句台词揣摩出当时的百里言的心境,且用了一种唯美至极,又极尽忧伤的方式演绎出来。这一幕,别说是旁观的人了,卫浏同样震惊非常,随后释然地挥挥手,语气少见的带上满意:“这条过,准备一下,开始下一场。”
卫浏认真地重新看了一遍回放,编剧没有对原著进行多大的改动,白之年的死亡场景原封不动地搬上了剧本,场景的描述简而言之,只有大段大段的台词。想来顾今爵是下了功夫去读了原著,这才能精准地进入角色,用自己的理解去表达出来,因此成为了完整的,活生生的百里言。
心下对于顾今爵的欣赏再度加深,卫浏示意起身往这边走的师兄弟俩看一下这一幕镜头。苏承是闭着眼的,当时感觉到有带着牛奶味的温热躯体靠近自己,顿时整个人都没在状态里了,只顾着闭眼装死,专注地嗅着师弟的气息。
现在仔细一看,师弟的演绎无疑惊艳了全场,舍弃了能打动观众的痛哭,用独特的想法演出了百里言的绝望,惆怅,和对于未来的悲恸。顾今爵成功地将所有人带入了画面中,他们久久无法自拔。
看完之后,卫浏先是破天荒地表扬了顾今爵几句,继而说:“苏承,你的戏份全部拍完了,酒店的房间我明天派人退掉。”
苏承眉峰微动,颔首恩了一声。想到以后不能蹭到师弟的房间去,他的心底莫名觉得好不爽,再想到没自己陪师弟一起在剧组,要是有谁接近他,自己都不知道,比如之前那个秋长安一样,他又是一阵不爽。
今天顾今爵的戏份也到此结束,卫浏考虑到最近进度确实太赶,没有给他加夜戏。于是他抱着妹妹坐得稍远,接过陈二霍递来的水杯,慢吞吞地喝水,等着林深来接。
苏承看了眼时间,又打发了几个想要攀谈的艺人,转身坐到师弟身边。他想了半秒,发了短信给自家经纪人。
两人相对无言。
周围的目光如针芒般刺在自己身上,还有一道覆满冰霜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顾今爵表面淡定,心下有点无奈。他确实搞不懂苏承为什么会那么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和自己接触,总之细细回想下来,苏承从未对自己做过什么事,反之,总是给了自己帮助。
他是感激的,毕竟苏承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帮助给了自己好处,但他的接近也有坏处,好处自然不用多说,坏处少不了什么他抱影帝大腿的流言传了出来。这种流言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总让妹妹跟着自己承受刺眼的目光,着实让他觉得心情糟糕透了。
顾今爵转头看着苏承,清隽的面容是淡然的,黑眸沉淀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清冽的嗓音一字一句说着:“苏前辈中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向来不爱拐弯抹角。
第二十七章
林深和宋执在公司开完会,沿着玻璃窗结伴而走。傍晚的夕阳红得像是要烧起来,霞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蒙上一层绯红。
“林深。”宋执停住了,靠在窗上,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一向斯文的笑意消褪下去,俊秀的面容显得慵懒,“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当了顾今爵的经纪人,像昨晚那种场合就应该你来带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圈里人的心思太多弯弯绕绕,这次还可以说是我照顾新人,下次要还是我陪着,他们指不定要怎么猜测呢。”
林深揉了揉额角,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昨晚杨一帝有去吧?”见宋执点头,他又说:“你是知道他性子的,要是我去了,他肯定会刁难今爵。先前他在总经理面前装成跟我和解的样子,我也乐得配合,只要今后形同陌路就行。但是他容不得别人忤逆他,他对我主动提拆伙的事儿很不满,所以我知道他会在其他场合对我下手,若是我自己的话,我倒是不怕,但我如今带了今爵,要考虑的问题多了起来。等今爵出道后,我平时带着他上通告,类似昨晚的场合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了,只要我避开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拖累今爵被他整。”
在林深看来,顾今爵再怎么成熟懂事终究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孩,而且才刚刚踏入娱乐圈,有大好的前程光景,他决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毁了顾今爵。再者,没人比他更了解杨一帝糟糕透顶的脾气了,即使有苏承和公司护着,那个兔崽子绝对会拼上他自己让顾今爵身败名裂,撕个鱼死网破。
宋执看了眼林深复杂的表情,扭头看向窗外,wx公司大楼有三十多层高,往下看去,来来往往的人群变成一个个会移动的黑点,极度渺小。
“你自己要衡量好。”手中的烟快烫到手,宋执掐灭,扔到几步外的垃圾桶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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