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从沉醉自我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正如阿宽所说,只见岸上的八个家仆中,有四个脱了衣服和裤子,正在做热身运动。我的妈呀!他们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张天急忙向船家求救:
“船家大哥,你划快点吧,我给你双倍的钱,越快越好!”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你给我再多的钱也没用的,张家少爷!”船家露出无奈的表情,却似乎隐藏着一丝狡黠。
“你叫我张家少爷?难道连你认得我?”张天惊恐地问道。
船家大哥点了点头。
“那也知道那些追我的人?”
船家大哥露出了如画般神秘的微笑。
此时,四个家仆从岸上跳进了溪流里,扑通扑通几下,很快便游向了渡船。
“阿宽,操家伙!”张天一鼓作气,决定抗争到底。
李宽操起一根木浆,笨拙地挥舞了两下,然后怯生生地递给了张天,说道:
“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家仆,你是少爷,还是你来吧!”
张天瞪了李宽一眼,伸出一只手,非常犹豫地接过木浆,独自走到了船头,目视着家仆们从水里游向自己。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一阵悲凉感油然而生,张天不禁在心底里自嘲起来:自己手里操着一根木浆,到底想干什么呢?难不成是等家仆们游上船来,给他们一顿暴力攻击?
他下得了手吗?这些家仆们可都是老实本分的乡里人啊,有的甚至是看着张天长大的。他们不过是听从了老爷的吩咐,要把少爷带回家去。他们中大部分人根本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少爷想要离开这个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地方,哪怕老爷如此作死地阻挠,少爷也毫不动摇出走的决心。
你真的下得了手吗?张天啊张天,你现在操着个木浆像什么样,或许你是想通过暴力的途径获取你所谓的自由。可是,你确定你还是个读书人吗?你确定你喝的茶是艺术的茶,和你爹的茶不同?如果你也不确定,那就做好准备吧,等家仆他们试图上船的时候,朝他们勤劳的双手或是厚实的脑壳一棒打下去吧!
此时,眼看家仆们已经游到船沿,就要登船了。张天迅速高高挥起木浆,一个完美的弧线在空中划过。所谓动作要快,姿势要帅。李宽惊呆了,嘴巴张成一个o形,显然对张天的这一棒充满了期待。然而,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那个完美的弧形再也没有回归,木浆失控般脱手而出,绕着重心在空中旋转了一阵,最后凄凉地落入水中。见到这样一幕,李宽也是醉了,急忙掩面,不忍直视。
“少爷呀少爷,你干嘛把别人家的木浆给扔了呀,那可不是咱们家的!”李宽数落道。
“多拿点钱,赔给船家大哥。”张天显得忧伤。
“赔赔赔,只要你乖乖回家,我相信老爷多少钱都愿意赔的。”
李宽自以为张天已经屈服,所以口不择言。哪知,张天却瞪着李宽说道:
“你再多嘴,我罚你念《茶经》一百遍!”
李宽立即用手捂住脸部,紧紧闭上了嘴巴,紧得不透一丝气息。
此时,四个家仆已经登上了渡船,其中一个说道:
“少爷,跟我们回去吧,老爷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回去。”
“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也不想跟你们多说,我心中的理想抱负,你们是不会理解的。”张天昂首挺胸,矜持道。
家仆没有理会,而是静静地站在船上,把张天团团围住。
张天觉得蹊跷,往船行驶的方向一看,豁然明白了,这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反方向划向了原先的岸边。
“船家大哥啊!你怎么搞的啊!我让你把船划快点,没让你往回划呀!”张天质问道。
船家大哥听了,嘿嘿一笑,说道:“张家少爷,你还是乖乖回家去吧。等下次,外面的世界太平了,大哥再把你送进城里去。这次,大哥不算你钱了,那木浆也不要你赔了,咱们就算扯平了,好吧!”
张天听了,哭笑不得,只能认栽。
船靠了岸。岸上的四个家仆登上了船,换船上四个光膀子的家仆,下船去穿衣服和裤子。
“少爷,你就下船吧,别为难我们了,跟我们回家去吧。”家仆近乎恳求道。
张天仍然纹丝不动地站立在船头,一副宁死不屈,随时可能就义的模样。
“少爷,你这样为难我们,那我们也只好对你不客气了,我们可是带了家伙的。”家仆见张天不吃软,放出了狠话。
张天听了一脸不爽,但没有丝毫畏惧,难道这些家仆还敢对堂堂张家少爷动起真格,来硬的不成。
只见船上的家仆朝岸边示意地点了点头,岸上的四个家仆便操起了家伙。捆绳、木棍、扁担,一一丢到了船上,张天的跟前。
“你们,你们这是想干嘛?”张天瞪大了眼睛,质问道。
家仆们却二话不说,立即把张天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喂,喂,我可是你们的少爷,你们怎么可以对我这样粗暴!”张天气急败坏。
“少爷,对不住了,我们本来就是粗人,只有这种粗暴的方式,更何况,这也是老爷说的,要我们把你给绑回去!你就忍耐一会,乖乖回家吧!”一个家仆恭敬地说道。
“可是你们把我绑成这样,要我怎么走?”
“这不是还有木棍和扁担吗,我们哥几个抬着少爷走。”
“什么!那不就跟抬猪似的,我可是读书人,斯文扫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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