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利的手有些颤抖,他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够压抑住暴揍单飞的冲动。他的大脑因接受到的消息而超出了工作的负荷,所以除了“欠揍”之外,他暂时还没法理清出自己的想法。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如果单飞再说一个字,他的意志力就会崩塌——如果这白痴胆敢提到“爱”或者“喜欢”这么恶心的字眼的话。
于是很果断地,他转身就走。
ok,他终于知道还有什么能比被自己人陷害更难过的情况了。单飞觉得整个心往下沉,直落到一个他根本无法触摸到的地方。
这是一种他从没有经历过的痛苦,还有气愤,甚至比内鬼事件带给他的感觉更强烈!
“让你失望我很抱歉。”他对着愤然离开的背影叫道:“但是我得告诉,如果你想要一个‘员警的楷模’单飞,那么抱歉,这种东西从来都没存在过!”
“我知道!”叶利骤然停住脚步,“另外我对你也从来没有过误解——你一如既往的是一个哗众取宠、虚荣自大、华而不实的人。对,这就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就是这样,你一贯做一些自以为标新立异的诡异行为,来吸引大家的目光。
“只不过这一次——跟一个黑社会搞在一起——你走得太远了!真遗憾,你恐怕会失望,你得到的不可能是惊羡的目光。”他用极度鄙视——真正的鄙视——的语气说道。
单飞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火大过,他想把叶利拆零碎再重装一遍!
深呼吸!好,单飞,再一次深呼吸!
仅存的理智尖锐地叫喊着:如果只是想让他闭嘴,那把他从楼上推下去更容易一点,但是你想吗?失去最要好的朋友?!难道在开口之前你竟不知道,他不可能为此给你任何鼓励?
“或许我从前确实曾经喜欢过万众瞩目的感觉,”他用自己能够发出的最冷静的声音道,“但这一次不同——如果你那脑袋不是砖头的话,你应该知道自从那个该死的‘员警之星’之后,我就恨透了被人关注——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如果可能,我并不想对任何人说出这件事。但在我没得选择的时候,我希望你是唯一一个知情的人,”他摆手,制止了叶利急切地企图插嘴的举动,“我没奢求你的理解,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的处境。如果……如果你觉得根本恶心得无法接受,我完全明白。”
单飞知道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充分的原因这么做,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错任何事。
但这并不够,他不能藉此来强迫叶利接受他的行为,尽管他非常希望,在这一刻,这么孤独又恐惧的时候,得到叶利的鼓励,哪怕是一个微笑也好。
他只是不能。
这么迫切的需要,然而又这么深切的无奈,就像那时谢天麟对他一样。
单飞希望自己当时的行为没有让谢天麟感觉这么痛苦,像此刻的自己这样。
叶利不明白单飞的认真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对整件事他从头到尾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单飞会跟谢天麟上床,又为什么单飞会对谢天麟产生出一种类似于保护的yù_wàng——他们的关系是兵和贼,难道他叶利记错了?
唯一能解释目前状态的理由就是,单飞疯了——他说着荒谬的话,做着离谱的事情,叶利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就发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更无法想像这出闹剧该怎么收场。
“你就待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他用警告性的严厉语气道:“内鬼的事情我会查下去,而你,负责看好你自己。”
他指着单飞,“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你需要一点时间来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用视线给单飞画出了活动范围。
单飞跟随着叶利的视线走了一圈,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大概有两平方米之多——这地方太“大”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填满它。
单飞做了一个鬼脸,“谢谢你的避魔圈。”他嬉笑道,因为叶利的话而放松了心情——诚然,这个固执的家伙不能理解他,但至少他一如既往地将单飞当朋友,这跟他理解不理解、支持不支持单飞的行为和决定没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怎么样?把我送去青山?”他猜叶利肯定以为他已经疯了,这探员的神情比刚来到天台时要焦虑得多。
“我会的,”叶利摇了摇头,“如果你继续发展下去的话。”稍后,他又威胁似地补充道:“或许应该跟调查组说说你糜烂的私生活——如果他们能够区分傻瓜和内鬼的话——你不觉得你应该接受点教训吗?”
“我知道错了,妈妈。”单飞双手握住耳垂,不耐烦地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看看你现在的一团糟!”叶利厉声道;“如果让我知道你跟那个黑社会还有来往的话!”
单飞品味什么似地叹了口气,“老实说,感觉真的很棒,男人之间的……”
“拜托!”叶利难以忍受地大叫道,面上涨得通红,“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谈论这种话题!”
单飞扬眉耸肩,“我是说男人之间的友谊,就像交一个你这种类型的朋友。嗯?你想的是什么?”他坏笑道。
叶利愤然转身,怒气冲冲地将铁门摔在身后。
单飞看着不断震颤的铁门,沉重地叹了口气。
诚然,他现在身处的泥潭与谢天麟不无关系——抛去谢天麟的身分不提,他确实没少因谢天麟的感情而分神。
别的尚且不说,只说昨天晚上,倘若不是因为那条短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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