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没再说话,李玄仍是在那椅子上坐着,眼睛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哪里都看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李修齐开口问道:“殿下这次来还有什么事儿吗?”
李玄一拍脑门,道:“哦,我今日来是给你捎带这几日课上笔记的。”他伸手掏出衣襟里的书册,邀功似的晃了晃。
李修齐接过书册,翻开一看,见书角上都密密麻麻的用朱笔留着批注,字挺难看,但透着股认真劲。李修齐轻笑,道:“真劳殿下费心了……”
李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说:“没事儿,这,这是我每日课上留的批注……”
“是吗?”李修齐应到,这纸上的字迹褪色程度高度一致,一看就知道是一日写完的,他也不揭穿,只是一笑,道:“谢谢殿下了。”
“嗯,你,你就现在屋里注意身子,不用担心课业的事儿,我会把每日师傅授课的内容记好带给你。”
“不必了殿下……”李修齐忙拒绝,一时激动,咳嗽了几声。
李玄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说:“你就别逞强了,反正,反正也是我的错,就当,就当我负荆请罪吧……”
“殿下……”
李玄转过身,说:“不该让你说这么多话的,你先,你先休息。”他让跟着的太监把那人参交给九王府的管家,又叮嘱了几句,起身回宫了。
李修齐将手里攥着的书册翻开,从头一行一行的读了起来。被李玄这么恶作剧折腾了一番要说一点都不气那肯定是假话,但现在李玄诚意十足的来看他,他觉得也没什么好气的了。他比李玄要大上两岁,李玄年纪小,他也该让着点,这么一想就什么都不气了。
李修齐翻着翻着,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的字迹潦草了些,有些字他认不太清。在纸上的最后一行边上,写着一行字:“卫远卫远卫远”。他感觉这是一个人的名字,他并不知道这个人,但与皇族联系密切的人里,据他所知姓卫的有个一个镇守南部边界的大将军卫忠。他又将那名字看了一遍,握着书卷的手不自觉得攥紧了,他叹了口气。
这人大概是将军家的孩子,武将门下肯定品性端良,能文能武,而且还身强力壮,总归是比他好的。李修齐将书卷放下,静静的在床上靠着,一动也不动,直到家里的佣人过来跟他说母妃请他过去用膳了。
李修齐从床上下来,往大厅走去。九王妃正在吩咐下人将那人参用盒子装好,见他出来了,忙招呼道:“我听下人说大皇子今日来赔礼道歉弄得你心情不好,都没怎么吃东西?”
李修齐一笑,道:“没有,孩儿胃口挺好的,”边说着,李修齐在桌边坐下了,接过递来的碗筷,夹起肉丝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看那大皇子还带来了人参,是真心实意的跟你道歉。像他们这种人呀,低个头比什么都难。你也就原谅他吧。”
“嗯,我也没怪他。”李修齐淡淡的说。
九王妃放下心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心想这孩子是怎么生的,这般老成。
“这饭菜可好吃?”
“嗯,很好吃。”李修齐将嘴里的饭细嚼慢咽的吞下了,慢条斯理的答道,“嗯,好吃就好,好吃就好。”九王妃给他又乘上了碗鱼汤,看着他咕噜咕噜的喝完了,才放心下来,说:“胃口不错身子应该也在好转了,再休息几日就能好全了。”
饭后太医给李修齐把了脉,说身子已经好了,平日注意休息便无大碍,九王妃谢过了,将太医送了出去。
到了门外,九王妃将门掩了,压低声音道:“太医这边说话。”
太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跟了过去。到了人少的地方,九王妃这才开口道:“小王爷这病……能断根吗?”
那太医先是行了礼,踟蹰了一下,道:“娘娘实不相瞒,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后天只能调养不能断根。”
九王妃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她叹了口气,这孩子是文曲星下凡,生得太聪明了,这世上什么都是此消彼涨的,太过聪慧也不见得好。
“李太医,这事儿麻烦你了。”不知什么时候九王爷站在了那太医身后,他从衣襟里掏出一锭金子,说:“这件事儿不要到处说。”
太医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还是有杆秤的。小王爷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但是九王妃没有这病,九王爷也没有这病,这病到底是从谁身上传下来的就是不能说的那一类事。太医伸手将那金元宝揣进衣袖里,轻声道:“老奴明白。”
第5章
自从那日李绯在他面前念叨那锦记铺子的糯米糕点有多美味,李玄肚子里的馋虫就一直蠢蠢欲动。这日李玄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空档,学堂有一日的休息,便忙出宫,直奔糯米糕而去。
大老远的,他便看见锦记铺子前面人来人往,糯米糕的香味穿过攘攘熙熙的人群,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蒸篓盖上一个个小小的窟窿,飘进他的鼻子里。李玄大吸了一口气,叹道:“有此美味,夫复何求!夫复何求!”
他大步子一迈,几步便到了铺子前,大喊一声:“老板,来一份糯米糕!”
“哎呀,这位客官是要几块呀?”老板笑眯眯的从满屋子蒸汽里探出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睛弯在皱着的眼眶里。
“就先来三块吧。”李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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